如果真是來圖財的,他可得防著點。
自從買了房之後,他銀子真不多了,如今還要養一隻貓,那花銷就更大了。
這個時候,林香織這隻貓已開始洗碗了。
這是一隻挺有骨氣的貓,絕不想白吃白住,於是家裡一隻貓能乾的活兒,烤魚、洗衣、洗碗、打掃衛生近乎全包了。
季缺一邊看著她在那裡忙碌,一邊思索道:“要是能化形就好了。嗯,最好能穿女仆裝,黑絲,再加貓耳......”
總之,這段時間,他覺得和這樣一隻貓一樣的姑娘相處挺不錯,頗有點回到和當初唐衣混在一起的日子。
至少不會那麼孤單了。
林香織忙完這一切後,腰酸背痛的回到自己房間,睡著了。
不得不說,自從包攬了這個宅子的活計之後,倒是治好了她變成貓之後的熬夜症。
以前當貓的時候,那是白天昏昏欲睡,晚上精神百倍,如今當貓,那是乾完活之後沾枕頭就睡。
翌日,季缺和林香織專門注意了一下那棵水柳樹,發現並沒有一個女人站在那裡等待。
林香織遲疑道:“也許是我多疑了,彆人姑娘並不是因為你來的。”
結果季缺反而很慎重道:“這很有可能已踩完點了,接下來就要對我的銀子和房產圖謀不軌了。”
林香織一臉鄙視道:“真不知道圖謀你什麼?圖你那九十三兩銀子,還是圖你這夏天會漲水的凶宅?”
季缺一臉錯愕道:“我銀子藏了十六處地方,你這都知道?”
林香織一臉無語道:“我是一隻貓,知道這些很難嗎?”
說著,她就傲嬌的跳下了牆頭,打掃院子去了。
季缺發現,這位世家大小姐最近越來越勤快了,恐怕真正的賢妻良母也不過如此。
不由自主的,他想起了另外一個人。
一個懶得發指的人。
“也不知道阿衣這家夥最近過得怎麼樣了。”季缺思索道。
當天傍晚,季缺和林香織吃完了飯,照例去外麵遛個了彎,順便打了半瓶醋。
一天中,林香織最喜歡跟著季缺去遛彎了。
因為它可以親眼看見一個人各種花式倒黴。
她自認這幾年倒黴絕頂,可在這倒黴頻率和花樣上,卻是自愧不如季缺。
季缺每次出門,不是踩屎就是被鳥屎砸,還有飛來的油鍋、滾燙的茶水,最搞笑的一次,他竟然被一隻發情的母豬撞了。
那天,季缺驚險的躲過了一隻發情母豬的衝撞,剛想要圍觀這母豬如何發情,結果沒料到,後麵還有第二頭發情的母豬。
要不是他身手不錯,都要直接被撞溝裡了。
一人一貓回到了臨水巷巷口。
天空飄著綿綿細雨,黃昏時分的臨水巷幽邃而安靜,那棵老水柳杵在那裡,仿佛一個高聳的駝背老人,注視著巷子。
一人一貓不由自主多看了那水柳兩眼,確定了那裡沒人。
前幾日近乎每天都站在那的女人不見了,這讓林香織感覺有點古怪。
她剛提醒了季缺要注意那女人,那女人就不見了,就像對方預見了他們要乾什麼一樣。
細雨之中,巷子的石板濕滑泥濘,右側兩戶人家的院牆較高,遮住了光線,以至於這裡更顯昏暗。
就在這時,林香織腳步一頓,緊張道:“有人。”
季缺凝神去看,發現自家門前的陰影裡,果然站著一個人。
一個女人,打扮得很周正很良家,卻毫不顧忌的盯著自己。
看到這個眼神,季缺心頭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毛毛的感覺。
身旁的林香織跳到了院牆上,小聲說道:“就是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