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之前寧紅魚已分析過,這些絲線是死物。
絲線在那神秘人手中是很可怖,讓她和老王吃儘了苦頭,可是沒有那人的操縱,也就這樣了。
這個時候,季缺已率先走了過去,和寧紅魚彙合了。
本來開路的薛長老和羅老頭反而走在了後麵。
他們的麵前,是一扇平平無奇的木門,而這個時候,季缺和寧紅魚眉頭都微微挑起。
因為他們聞到了一股血腥味。
被繩子拴住的紫蠍子在這時發出了細碎的聲響,不要命的往那門衝去。
季缺甚至覺得,它寧願生生扯斷這蠍尾,也要進去。
哐的一聲,木門被推開,清晰可見地麵上的血跡。
血跡泛著紫,那是中毒的征兆。
薛長老眼睛一跳,說道:“她是在逼毒。”
她沒有停歇,趕緊衝了進去。
對方受了傷又中了毒,這是群毆最好的機會。
於是乎,四人近乎並肩子一起進入了這密室裡。
密室並不寬,很快又到了儘頭。
可是這一次,蠍子卻找到了方向,徑直撲向了牆壁上的一幅山水畫。
啪的一聲,畫被捅穿,後麵果然是中空的。
一條狹長的通道一直蔓延到了深處,地上有些紫色的血跡。
薛長老鑽了進去,那袖中飛劍已滑到了手上。
衝過這條通道之後,空間豁然開朗,結果薛長老一下子愣在了那裡。
這是一間燃著燭火的書房,有書架書本,有書桌椅子,更有筆墨紙硯,旁邊甚至還有一杯清茶。
他們要群毆的對象正坐在那裡。
副宗主李雨霖坐在那裡。
不,準確的說,她是被人放在了桌子上。
她的身體隻剩下了胸腔上方那一截,眼睛睜得老大,眼珠近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。
那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表情,以至於她整張臉都有些扭曲。
李雨霖死了。
他們要找的李雨霖死在了自己的密室裡。
饒是季缺看到那彷佛半身凋塑的屍骸,心頭都忍不住心跳加快。
桌子上,是一張裂開的白麵麵具,證明了李雨霖的身份。
要群毆的人死了,幾人雖但沒有感到絲毫輕鬆,神情反而越發凝重。
對於薛長老來說,眼前的屍骸是雲雪宗的二把手,是宗主閉關之後的一宗之主,是陰險的差點要了她和老王性命的人物。
可是她卻死了,從殺他們到死在這裡,中間不到三個時辰時間,死得這般輕易。
即便她受了傷,還中了毒,可實在是太突然了。
殺掉她的人會是怎樣的存在?
季缺也有點心慌,因為對他來說,這是當晚能和他七三開的人,結果就這樣變成了個人肉半身凋塑。
桌麵上犯紫的血在宣紙上暈染開來,配合著李雨霖的屍骸,是一幕毛骨悚然的場景。
這個時候,寧紅魚仔細觀察了一陣兒,冷靜分析道:“屍體斷口處呈齒狀,像是被什麼東西咬斷的。”
這個說法聽起來更為嚇人。
也就是說,殺死李雨霖的家夥不是人?
寧紅魚摸著李雨霖的腦袋,接著分析道:“她頭發未見紛亂,可見死得很突然,很有可能是遭到了偷襲,被一擊斃命。
當時那凶手說不定就埋伏在這裡,在她放鬆的時候,給予了致命一擊。”
“總之,這確實是一個挺可怕的存在。”寧紅魚分析道。
薛長老臉色有些蒼白,說道:“我感覺我們還得繼續找幫手。”
寧紅魚說道:“找誰?”
“宗主,這不是他該閉關的時候了。”薛長老麵色凝重道。
密室內的燭火映照著眾人的臉,有些泛綠。
季缺拿著那張麵具,環顧四周,不得不承認,這書房布置得還挺溫馨的。
他那住處也該弄間書房了,再怎麼說自己也是個讀書人,怎麼能沒有書生?
嗯,眼前這風格倒是可以參考。
季缺看著李雨霖的半截屍體,如是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