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還想做過分的事?”
“你還想做過分的事?”
白夫人和白靈霜異口同聲道。
這妹妹竟真的想過那種事,白靈霜心頭一時不是滋味。
而白夫人則驚出一身冷汗。
這一刻,她竟不由自主想起了季缺那個後生。
當初白靈霜說乾脆自己代替姐姐應了那門婚事,說這樣對兩家人都好,反正她也想過日子,她當時覺得這丫頭是瘋了。
為了多偷懶,多胡吃海喝,竟生出這麼離譜的想法。
而如今,白夫人竟有些後悔沒有仔細考慮這個想法。
如果真這麼做的話,白家對季家是真的沒什麼虧欠了,就是委屈了小女兒。
可是季缺再怎麼平庸,可到底是故人之後,白夫人對他印象也行,頗有禮數,長得也俊,總比這半路鑽出來的什麼門房靠譜吧?
她可聽過不少不懂事的千金和夫人跟著馬夫、門房、花匠跑了的荒唐傳言。
這時,白靈霜不禁說道:“你難道就不想想,他接近你,是不是彆有用心?”
“什麼彆有用心。”
白露見母親神色一下子變了,一時覺得有點孤立無援。
“他為什麼這麼巧來雲雪宗,為什麼會在那時候找上你?你有沒有想過,他可能是在我這裡圖謀不到好處,才會對你這笨丫頭下手。”白靈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,說道。
在她的心裡,自然是季缺在她這裡幻想不成,於是才會對妹妹白露生出“歹意”。
白露反駁道:“你胡說,季哥哥去宗門和你有什麼關係?你說他專門來找我的還有可能,以我的了解,他對你並不上心。”
說到這裡,她一時有點羞澀,又十分自信。
哼,我和季哥哥同為甜黨,哪輪得到你這吃辣的在這裡自作多情。
白靈霜隻覺得一股火氣直衝天靈蓋,嗔道:“你放屁!他沒事專門來找你,圖什麼?圖你胸平,圖你吃得多?”
白露用手抹了抹鼻子,據理力爭道:“哼,你還真說對了,胸平不平有沒有關係我不知道,可我們還真的想一起多吃兩碗甜豆腐兒呢。
他總不能是想和你吃那麼變態的辣豆腐腦兒吧?”
白露從小到大,很少反抗白靈霜,因為好不容易反抗過幾次,全部以失敗告終。
可這一次,她卻要據理力爭。
因為自從決定出門學藝那一刻起,她就覺得自己算是真正的大人了,有的東西可以謙讓,有的卻不能,即便對方是自己的至親姐姐。
白靈霜很少遇到這種情況,一下子氣得腦袋發懵,不由得看向了自家母親,說道:“母親,這事你來評評理。”
白夫人疑惑道:“等等,這門房到底是誰?怎麼感覺你們之前就認識。”
白靈霜氣悶道:“還能是誰,自然是那不長眼的季缺了!”
聽到這個答案後,白夫人反而鬆了口氣,暗自嘀咕道:“哦,原來是季賢侄啊。”
這時,白靈霜的聲音再次響起——“我初始以為他知進退,結果沒想到是個死皮賴臉、癡心妄想的貨。”。
白露反駁道:“你放屁!我不準你這麼說季哥哥,你憑什麼這麼說他?”
白靈霜冷笑道:“怎麼,你以為他是對你動了心才來討好你?
憑他收了我四千兩銀子,卻依舊惦記著我;憑他在我這裡討不到好處,才會去找你。說來說去,你隻是個被利用了的蠢貨!”
白露秀眉微蹙,一一反駁道:“銀子的事我早就知道,幾千兩銀子抵彆人家救命之恩,說來說去那是季哥哥不計較,理不理虧你自己清楚;退婚後,季哥哥提都沒提過你,更彆說惦記著你了,倒是和我吃了好幾次飯,逛了好幾次街,之後才有去宗門的事。
這件事和你有半文錢的關係。”
愣了一下後,白靈霜回過味來,一臉錯愕道:“什麼,你們之前就搞在一起了?”
白露說道:“什麼叫搞在一起了?對啊,就算搞在一起了吧,和姐姐你有什麼關係?”
“他以前和我有婚約,你還敢做這種事?”
“明明是婚約已解除了,我才去找的他。”白露一臉單純道。
這時,白靈霜輕輕搖了搖頭,不敢置信道:“好啊,原來是早有預謀。你從小爭不過我,就故意用這種方式惡心我、氣我?”
聽到這裡,白夫人一時有些茫然,暗自疑惑道:“這說法,怎麼有種閒書裡孽緣的感覺?”
這時,她發現大女兒正盯著自己,一下子真不知道該如何表態了。
是的,她最開始對季缺是有些微詞,畢竟和白府相比,太門不當戶不對。
可她不算以勢壓人的主兒,聽聞白靈霜用銀子解除了婚約後,對季缺還是有些愧疚的。
這事本來過就過了,可就害怕比較。
和一個忽然冒出來的門房相比,季缺這個故人之後一下子就顯得靠譜起來。
於是麵對大女兒的凝視,白夫人眼神一下子茫然起來,說道:“我好像忘了提醒廚子要多做飯,家裡的大小飯桶都回來了,可彆不夠吃。”
很顯然,這事她真不想像以前一樣,完全附和白靈霜。
這時,妹妹白露已一臉錯愕的反駁道:“姐,你臭美我知道,卻不知道你能臭美成這樣。我和季哥哥相談甚歡、相見恨晚,和你一個吃辣豆腐腦兒的有什麼關係?還故意惡心你。”
白靈霜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,說道:“行,你反正認準了他對我沒想法,我也不想讓你難堪,就那樣吧。”
“可是你要知道,那個書生再如何對你花言巧語,終究是個平庸之人,你被一時的表象迷惑,想和他在一起,終歸是會後悔的。
俗世皆講門當戶對,何況修士。”
白露認真道:“那也是我倆的事,和姐姐你有多大關係?”
聽到這裡,白靈霜隻覺得胸口被一塊石頭砸中一般,煩悶無比。
真是朽木不可雕也!
隨即,她不由得嘲弄道:“行,你既然這麼不聽勸,那就彆怪我以後看不起你。”
這時,為了讓白露難堪,她不禁補充道:“說來說去,他即便打點了再多銀子,最多也隻能苟在宗門內當一個不中用的門房而已。”
結果白露卻一臉崇拜道:“那是在你眼裡。我覺得季哥哥絕非凡人,比你想象中厲害多了。”
“比如?”白靈霜一臉不屑道。
“比如這次我遇到了麻煩,是他幫的我。還有,他這次過年拿的可是雙倍工錢,是宗門裡麵最高的,證明宗門很看好他!”
聽到這裡,白靈霜都要吐血了。
一個雜役拿個雙倍工錢有什麼可顯擺的,這人得膚淺到什麼程度?
事實上,要不是擔心給季缺太多容易暴露他的身份,薛長老恨不得給季缺這個門房發十倍,二十倍。
不,直接一百倍工錢。
一時間,白靈霜麵對白露,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。
特彆是對方那不屑的語氣,甚至讓她有些記恨在心。
於是她決定了,會讓白露這個蠢妹妹對今日所說所做的一切痛苦懊悔。
說來說去,這蠢丫頭在季缺那個書生那裡,不過是自己的替代品罷了。
一時間,白靈霜眼睛中有光芒閃爍。
是該讓這蠢蛋丫頭看清現實了。
這樣做雖然有點殘忍,可是沒辦法,不讓她認清現實,她永遠不會長大,以及看到那個不知進退的書生的真麵目。
她會讓她看到,那個她口中了不得的“季哥哥”,在自己麵前是怎樣一個召之即來,揮之即去的貨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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