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有種管錢婆的感覺?
之後,季缺又拿了五千兩放在林香織那裡,自己隻留下了五千兩。
永遠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,這是季缺很早就總結出來的結論。
他想驗證一下,銀子放在彆人那裡會不會更穩當。
以前他沒有這麼做,是因為不知道有沒有效和舍不得。
畢竟這裡麵,隻有寧紅魚有銀行屬性,丟了還賠得起。
果不其然,第三天,林香織清點銀票的時候,發現少了兩張五百兩的,其中一張還有一塊老鼠咬出的印記。
季缺鬱悶道:“你一隻貓被老鼠偷了銀子?”
林香織也有些茫然,一臉委屈道:“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後麵兩天,寧紅魚把一萬兩送了回來,明確表示不給他存了。
季缺問了下為什麼,寧紅魚答道:“你這財守不住,五天莫名其妙丟了兩千兩,我感覺繼續下去我還得虧。”
於是兜兜轉轉的,這銀票又回到了季缺手裡,隻是少了林香織的一千兩。
季缺隻覺得這銀票燙得厲害,當場決定要趕緊去花掉。
於是模範門房季缺忍痛告了假,決定繼續回天仁城買房。
說來說去,還是這種固定資產最穩當。
結果他剛走到河畔,就發現這裡亂哄哄的,一群人伸長了脖子,跟鵝一樣向內張望,幾個身著黑衣捕快進進出出。
“怎麼回事?”季缺忍不住問道。
“好像是誰家房塌了,也不知道有沒有砸死人。”一個婦人回答道。
看著這熟悉的畫麵,聽著這相似的台詞,季缺心底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總不能是我家房子塌了吧。
他擠過人群,一下子倒吸了一口涼氣,有種想暈過去的衝動。
真是他家房塌了。
季缺和林香織趕緊衝了進去,兩個捕快正在裡麵。
得知兩人身份後,一個年輕捕快不禁說道:“得虧你運氣好,家裡沒人,不然就埋下麵了。那行,季公子,既然人沒出事,我們先走了。”
聽到捕快說自己運氣好,季缺一時竟無言以對。
這好好的房子怎麼說塌就塌了呢?
林香織察看了一番,拿起了一根木頭,說道:“是白蟻。”
季缺接過來一看,隻見木頭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孔洞,裡麵還真是細小的螞蟻。
這先是老鼠,後是白蟻,這些動物還讓不讓人好好過日子了。
隨即,季缺跳到了牆上,看向了隔壁和隔壁的隔壁,鬱悶道:“為什麼彆人家沒事?”
林香織一副“你說呢?”的表情。
季缺一時頗為暴躁,提起木頭用真氣一陣狂吸,轉瞬就吸出了成千上萬隻白蟻,把它們揉成球,直接捏爆。
直至這些白蟻全部爆裂而亡,季缺的情緒才算穩定下來。
林香織不禁問道:“那這房子還能買嗎?”
他們本來的計劃,就是回來購置房產的。
季缺想了想,說道:“買!”
“房子都要塌,還買?”
季缺思索道:“買房買的是地段,隻要地段值錢,那房子就值錢。我下次修個石頭房子,用鐵窗戶鐵門,我看這群死螞蟻能怎麼我?”
林香織思索道:“石頭房子,鐵窗、鐵門,怎麼聽起來跟牢房一樣?”
結果季缺真的買了房,一連還是兩套大的,其中一套就在季缺如今房子的隔壁。
因為聽聞季缺房子因為白蟻垮了,還被壓了價。
兩處大宅子,有一套不是河景房,可勝在安靜大氣,兩進兩出。
當然價格也貴,加上掮客的報酬,攏共花了一萬七千兩。
銀子花出去後,季缺除了心痛外,還有一種輕鬆感。
老實說,他寧願麵對被人砍,被人潑開水滾油,也不想麵對銀子丟失的痛苦。
如今好了,銀子換成了房子,房子又在好的地段上,那一切都穩當了。
房子塌了,隻要地段還在,總是值錢的。
於是乎,季缺這一個鄉下來的書生,一下子在天仁城有了四套房。
輪流住了幾天新宅子,又回水房子那裡回味了一下之前的溫馨小日子,季缺一下子頗有成就感。
這日子可比上一世美多了。
四套房,全款,全靠自己的努力,怎麼聽起來有種童話般美好的感覺。
晚上,林香織坐在枇杷樹下烤著魚。
季缺忍不住問道:“香織,這幾套房,你最喜歡哪一套?”
這種話說出來,怎麼有種欠揍般的炫耀感。
林香織說道:“就這裡。”
季缺詫異道:“為什麼是這水房子啊?”
林香織思索道:“是因為我之前一直就住這裡吧?這裡清靜,房間不多不少,又有魚吃,剛剛好。”
季缺細想了一下“剛剛好。”這三個字,發現還有一點深意。
那是對欲望的控製,讓人不會太過迷失。
不由自主的,季缺在這老房子裡又想起了另外一處老房子,忍不住感歎道:“也不知道那房子堆了多少灰了。”
這一刻,在這燦爛的晚霞下,季缺吃著貓耳娘遞來的烤魚,忽然有點想念在桑水縣的那些日子。
那時他身上沒幾兩銀子,又倒黴,書院成績又不理想,可是卻有一種愜意的快樂。
他忍不住抽出了那張心愛的躺椅躺了下來。
老實說,他想唐衣了。
這一年多的時間裡,他經曆了好多驚險刺激的故事,又認識了不少人,其中不乏大胸的女上峰,可愛的小白露,眼前賢惠的貓耳娘等等。
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念唐衣。
那個躺著如衣服的家夥。
他躺在那裡的樣子,除了懶外,就是懶,可是像是看不膩。
他就像是他在這詭秘世界中的一個錨點,或者最初的港灣,總讓人感到愜意和寧靜。
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。
林香織看著季缺的樣子,皺眉道:“彆告訴我你吃著我烤的魚,卻在想寧紅魚。”
季缺搖頭。
“白露?”
季缺又搖頭。
林香織倒吸了一口涼氣,說道:“你還在想彆的女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