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將烤好的魚遞給了麵前的男人,說道:“朕以為這王朝有你和我,至少在你我生前,是沒什麼人敢欺負我們,可惜這人間卻有些不是人的東西。”淓
“妖怪?”淩千戶問道。
皇帝搖頭。
“神仙?”淩千戶再問道。
皇帝點了點頭,眼神深邃道:“那家夥竟然叫朕聽話,說得好像朕隻是她的一條狗。”
......
宮裡宮外的老人,知曉皇帝陛下喜歡和淩千戶吃魚,並在吃魚的過程中決定了王朝大事走向。
可沒有人知道,這兩個可以說天下最強大的男人最初聚在一起的理想,是不想被欺負。淓
這種不被欺負,不止於人,還有神。
這世上有這種野心的人絕少,可並不是沒有。
比如以前那個名為山流的組織,要不是首領隕落了,恐怕依舊走在“神靈不仁斬邪神。”的道路上。
而世間這種事,就猶若黑夜中的薪火,這一簇熄滅了,遲早有另一簇會亮起。
兩個自稱老了的男人,依舊沒有忘記初衷,於是準備給想欺負他們的神還一點顏色看看。
在某個片段裡,這兩個老男人甚至拋棄了經常掛在嘴邊的大局為重。
如果這個王朝皇帝都活得如一隻狗,那下麵的百姓呢?淓
於是出宮之後的淩千戶,後背上又插上了十柄刀。
跟隨著他一同前去的,還有一支約莫百人的淩家軍。
......
那名頭發花白,有些駝背的老嫗,就住在京城一條泥濘的巷子裡。
她每日依舊在靠著織布討生活。
任誰也不會想到,這樣一個人前些天才大搖大擺的走進皇宮,直至走進了被防衛得如鐵桶般的禦書房才被發現。
即便是皇帝見到她,都得客客氣氣的,甚至有些畏懼。淓
老嫗對此很滿意,同時她也很清楚,這一切皆是天上的老君賜予她的。
於是不由自主的,她對那位老君更加死心塌地的虔誠。
皇帝,不過如此罷了。
結果就在她皺起個老臉,吃著桌上的白粥青菜的時候,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。
這腳步聲很規律,聽起來挺遠,可卻越來越響。
這代表著有一支隊伍正毫不避開的往這裡靠近。
自從從皇宮出來後,老嫗自然知曉附近有皇帝的諜子盯著,可她並不在意,甚至很愉悅。淓
因為她能看到他們的小心翼翼,以及深深的畏懼。
而這次不同,來人則像是故意讓她聽見動靜一般。
老嫗放下了快子,看向了屋外的天空。
從這裡看去,就像是一團濃厚的烏雲正在隨著這一陣腳步聲向這裡靠去。
“有高手?”
老嫗看著雙手那森寒的指甲,露出了同樣森寒的笑容。
這世上還有她畏懼的人嗎?淓
與之同時,屋子裡的不少影子一下子變得蠢蠢欲動起來,那搖晃的光影,就像是有無數人正躲在暗處偷偷的笑,露出了森白的牙齒。
吱呀一聲,院門被推開了,走進來一個背後插著十把刀的男人。
那男人大跨步走了進來,開口道:“跪下,求饒,認錯。”
男人的語氣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,是如山的命令。
老嫗抓了抓臉頰,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,忍不住笑了起來。
她笑的時候臉上皺紋更深,整個臉皮如破敗的橘子皮一樣,與之同時,她身後整個房間的陰影一下子都仿佛出現了惡意。
淩千戶看著她,開口道:“好了,你失去了活下去的選擇。希望你在死前依舊能笑得如此開心,最好能告訴我你主子在哪裡,我會親手宰了他。”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