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小強走出家門，來到房頭站著。
剛才麵對妻子和嶽母滿臉愁苦的表情，他覺得自己很失敗。
他在黑暗中默默抽煙，那忽明忽暗的亮光映照著他那張無奈、疲憊、痛苦的臉。
他突然扔掉煙頭，快步走到家門口，推起自行車就走。當他來到鳳凰歌廳門口時候，看見爭華站在門口。
他一臉疑惑：“你咋在這？”
“剛才翠翠給我打電話，說你騎車走了，不知去哪了？”
牛小強沒說什麼。
爭華看了下手表，淩晨一點多了。
此時歌廳的生意正紅火著，喝酒後來唱歌的客人絡繹不絕。
牛小強點了一個房間，兩人默不作聲地走進去。
這時候，還是剛才那個胖服務員微笑著跟進房間來：“兩位先生要酒和果盤嗎？”
“不要。”爭華擺擺手。
“我要，來三紮啤酒，一個果盤。”牛小強說，把攔他的爭華推到一邊。
“好的先生，稍等。”胖服務員衝牛小強恭敬地點點頭，然後旋即開門出去了。
爭華默默地坐在沙發上。
過了一會，胖服務員用托盤端來三大杯啤酒，另個服務員端來一個雕刻著鳳凰形狀造型的果盤，擱在茶幾上。
兩人轉身要走，牛小強一把抓住胖服務員的手腕：“來，陪我倆喝酒。”
“好吧。”胖服務員很爽快地挨著牛小強一屁股坐到沙發上。
牛小強隨手從口袋掏出皮夾，從裡麵抽出一張一百元錢來遞給胖服務員。
“先生，你剛才來已經給過五十元啦。”胖服務員說，還是迅速把那百元拿在手裡。
“剛才是剛才，現在是現在。”
“哥，我確實不知道王霞住在哪！”胖服務員忙解釋。
“我沒問你啊？”牛小強不緊不慢地說。
“哥，我知道你著急……你等等，我去問問彆人看知道不？”說完，她起身出了房間。
屋裡陷入一陣沉默。
牛小強默默吸煙，爭華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視上循環播放的卡拉OK歌曲。
過了大約一刻鐘，胖服務員領來個瘦高長相俊俏的女服務員，“哥，張娜知道王霞在哪住，她去過一趟王霞住的地方。”
“我又沒問你這個，我讓你陪我喝酒。”牛小強瞪眼看著胖服務員。
“哥，你彆生氣，我突然想起來張娜去過王霞住的地方，所以就把她領來了。”胖服務員忙解釋。
爭華問叫張娜的服務員：“你能領著我們去王霞住的地方嗎？”
“我可以領你們去，但現在不行，我正上班呢。”張娜說。
“你們幾點下班？”爭華客氣地問。
“淩晨3點。”張娜說。
“我們在這等著你。”爭華說。
“好吧。”張娜說完，轉身出了房間。
胖服務員又坐到牛小強身邊。
爭華說：“你去忙吧，我倆單獨呆會。”
“好吧，有事喊我。”胖服務員起身旋即出去了。
牛小強仍在默默吸煙，爭華看一眼，欲言又止。
兩人就這麼默默坐著，茶幾上的三杯啤酒和鳳凰造型的果盤仍靜靜地擺在茶幾上。
終於等到服務員們下班的時間，牛小強已經喝完茶幾上那三杯啤酒，吃完了果盤裡的聖女果。
爭華悄悄去吧台結了賬。
牛小強用自行車帶著張娜，爭華帶著胖服務員，找到了王霞住的小區和她住的那棟樓。
張娜告訴牛小強和爭華：王霞住在一單元六樓西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