爭華走出小四川飯店,到隔壁公用電話亭打了個傳呼。
待了會,對方回了電話,爭華說:“你過來吧,我約了個美女,今晚咱仨聚聚。美女是誰,我先不告訴你,你來了就知道了,快點啊,學府大街小四川飯店。”
放下電話,爭華又回到小四川飯店,坐在靠北牆一張餐桌旁的歐陽問他:“你去哪了?”
爭華說:“我打電話約了位同事。”
“你約誰了呀?”歐陽瞪大美麗的眼睛問。
爭華笑笑:“等會來了,你就知道了。”
服務生過來問:“你們幾位?”
爭華說:“一共三位。”
“現在點菜嗎先生?”
“等會吧。”
服務生走開了。
爭華把菜譜遞給歐陽:“你點菜。”
“等一會吧。”歐陽說,“你那天打了曹主任一頓,我感覺太過癮啦。”
“歐陽,那天你真認為是我打的曹主任嗎?”爭華說。
“不是你是誰啊?我親眼看見是你打的。”歐陽說。
爭華說:“歐陽,我要說那是一個外星人打的曹主任,你相信嗎?”
“外星人打的?我不信,你逗我玩呢?”歐陽咯咯地笑了。
“當然,我怎麼說你也不相信,以後你會明白的。”爭華說。
“明明是你打了他,你咋說是外星人打了他呢?你真會開國際玩笑。”歐陽搖著頭說。
爭華沒再說啥,他知道,歐陽不會相信的。
這時候,一個高個、瘦挑的小夥子推門走進來。
歐陽驚喜地站起身來:“是你呀,於貴民,我還以為是誰呢,俺王處還故意跟我賣關子呢。”
她說完,笑著看了爭華一眼。
爭華站起身來讓叫於貴民的小夥子挨著歐陽坐下來。
於貴民看了兩人一眼,笑了笑說:“你說一個美女,我以為誰呢?原來是歐陽大美女啊!歐陽,你是不是想我了?”
歐陽笑著說:“主要是俺處長想你了。”
爭華說:“歐陽,彆叫我處長了,我和貴民一樣,都是下崗工人啦。”
“你下崗了?”於貴民吃驚地問。
“是啊,廠裡精簡機構,政工處、保衛處、辦公室三個部門合並成綜合辦公室,俺處長就靠邊站啦,被安排到辦公室當科員,結果,還沒上崗,就被宣布下崗了。”歐陽搶話說。
於貴民說:“爭華,我早預料到你也要下崗的,我們這幫學生骨乾是第一批;而你這個不會溜須拍馬,拉幫結派的中層乾部,下崗也是遲早的事。”
“我也預料到了,其實也沒什麼,下崗就下崗唄。”爭華說。然後喊服務生過來點菜,歐陽把菜譜遞給於貴民,於貴民又把菜譜本遞給歐陽:“女士優先。”
歐陽說:“那我就不客氣了。”她低頭認真看菜譜,然後抬起頭來說:“我就點一個魚香肉絲。”
於貴民說:“替我點兩個菜。”
歐陽搖搖頭:“我隻點一個我喜歡吃的,你喜歡吃什麼我不知道。”她笑著把菜譜遞給於貴民。
於貴民翻了翻菜譜說:“你倆敢吃辣嗎?我可點水煮肉片了。”
歐陽點點頭。
爭華說:“行呀,我也敢吃辣。”
於貴民點了一個水煮肉片後就把菜譜遞給了爭華。
爭華有點了一個乾煸牛肉,一個酸菜魚,還要了一盤家常豆腐。
爭華讓服務生上了一捆啤酒。
歐陽說喝飲料,於貴民不讓:“不能喝飲料,咱三個今天都喝啤酒,誰也不能搞特殊化。”
歐陽說:“我確實不會喝酒。”
於貴民說:“就喝一瓶。”
歐陽說:“不行,最多喝一杯。”
爭華說:“歐陽確實不能喝酒。”
於貴民給歐陽倒上一杯啤酒,把自己和爭華的杯子裡也倒滿。
菜也上齊了,爭華就端起酒杯說:“來吧,咱們喝酒。”
於是,三個人邊吃邊聊,歐陽問於貴民:“貴民,你下崗後乾什麼?”
“跑股市啊。”
歐陽問:“炒股能掙錢嗎?”
於貴民說:“肯定掙錢啊,上班每個月才開幾百塊錢,我炒股一個月能掙幾千或者一萬多。”
歐陽睜大眼睛:“炒股這麼掙錢嗎?下崗這半年多,你掙了多少錢?”
於貴民笑著說:“先和我乾兩杯酒,我再告訴你。”
歐陽白了他一眼:“美的你,我才不跟你喝呢,來處長,咱倆喝酒。”她說著端起酒杯來,爭華和她碰了下杯,仰臉乾了一杯酒,歐陽隻喝了一口。
於貴民說:“跟你領導喝酒你不能隻喝一口啊,必須乾一杯。”
歐陽說:“我已經有言在先了,我隻喝一杯酒。”說完她低頭吃魚香肉絲。
爭華和貴民碰杯喝酒。夾了口菜後,貴民問:“爭華,你下崗後打算乾點什麼呢?”
爭華說:“我正在考慮這件事呢。”
於貴民說:“跟我去炒股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