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聽說高夏工作挺出色的?”
“是啊,她是心血管方麵的專家,已經評上副主任醫師啦,她很努力,醫院也很器重她。”
“來喝酒爭華,我一直想來看看你,因為離婚的事,一直沒抽出時間來。”
“你們離了嗎?”
“離了。”
“娜娜判給誰啦?”
“判給了她爸,但她依然跟我住在一起,每個周六晚上還是去她奶奶家,星期天晚上我再把她接回來。”
“你現在住哪?”
“我還住在原來的房子裡,房子判給我了。爭華,你姐現在是自由人了,一個人吃飽全家人不餓,哈哈……”姐笑了,笑的很淒慘,眼裡湧滿了淚水。
爭華隨後遞姐一塊毛巾,姐用毛巾拭去了臉上的淚跡,然後優雅地戴上了近視鏡。
“來爭華,姐跟你喝酒。”於瓊端起杯子來跟爭華的杯子碰一了一下,主動喝乾了那杯紅葡萄酒。
爭華看也喝乾杯中的酒。
“姐,嘗嘗我買的烤雞和香腸。”
“我吃呢,你也嘗嘗姐燉的柴雞湯。”
過了會,兩人又碰杯喝了個酒後,姐說:“爭華,你是不是下崗啦?”
爭華很吃驚,因為他下崗的事,連爸媽他都沒告訴。爭華被你問的一時語塞。
姐說:“你下崗的當天我就知道了。”
“你聽誰說的?”
“我聽我們檔案室一個女同事說的,他知道咱倆的事,他老公在你們製藥廠工作。”
“他老公是誰?”
“她沒告訴我。”
“知道我下崗的親朋好友很少,連爸媽我都沒說。”爭華說。
“有這麼句話,一個幸福分享給另一個人,就成了兩個幸福,一個痛苦說給另一個人就是半個痛苦。”姐溫柔地說。
“姐,我儘管下崗啦,但是,我並不痛苦,感覺是一種解脫和自由。”爭華說。
“爭華,我不這樣看。”於瓊說,“對一般人來說,下崗是一種痛苦,而對你來說,下崗是一種悲哀,你是軍校畢業生,曾經是正營職軍官,儘管轉業了,但你的身份仍是國家乾部啊!”
“姐,我沒把它當回事,曾經的輝煌已經成為過去,現在我就是一個國企下崗職工。”爭華平靜地說。
“不,爭華,你不能把自己等同於一個普通的下崗職工,你雖然下崗了,但你仍然是國家乾部的身份。你不能沉默,要向市人事局管理軍轉乾部的部門反映情況啊!”於瓊說。
“好的姐,我聽你的,我抽空向上級反映一下這個情況。”爭華說。
“就是應該反映的,你要不好意思,我幫你反映。”姐說。
“謝謝你姐。”爭華說。
“拿什麼謝姐啊?”於瓊醉眼迷蒙地說。
“你讓我拿啥謝,我就拿啥謝!”爭華心中升騰起了一種欲望。
姐的臉緋紅起來,她低下了頭……爭華一下抓住了姐的雙手,並把姐擁進了懷中……姐用雙手緊緊抱住了他的腰……
兩人完事以後,都閉著眼睛默默地躺著,過了好大一會兒,姐輕聲問爭華:“下崗後,你是咋打算的?”
“我想開家書店。”
“這是你一直的一個夢想,你跟我說過。”
“是啊,這確實是我的一個夢想。”
“我感覺,夢想是美好的,但是,我覺得開書店並不一定能掙錢。”
“這個問題,我也考慮過,但是,我仍然有一種強烈的願望,想開一家書店。”
“既然這樣,那你就試試吧,反正我感覺開書店的前景不是很樂觀。”
爭華沉默了一會後,突然問:“姐,娜娜最近好嗎?我是說,你們離婚後,她恨你這個媽媽嗎?”
“我女兒好像對我和她爸爸離婚的事並不在乎,從她臉上看不出任何不愉快的跡象來。可能跟她平時的生活沒有任何變化有關吧。”
“我感覺娜娜挺有個性的。”爭華若有所思地說。
“這孩子有時候讓人不理解……”姐說了半截話,看了爭華一眼,一臉的無奈。
“娜娜怎麼讓你不理解了?”
“她最近竟然說要去她以前的家看看她前世的爸爸、媽媽……你說這孩子,是怎麼啦?”
爭華沒說什麼。
“她是不是中了什麼魔了?我真擔心……”
“姐,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,娜娜就是方瓊麗的再生體,可你不信。在娜娜的記憶裡,她前世的記憶仍然留存在她的腦海中,揮之不去。”
“爭華,我就是不信,人死了怎麼能輪回轉世呢?我懷疑娜娜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,有妄想傾向?”
“我敢保證,娜娜精神沒有問題,她就是一個再生人,這是毫無疑問的。她那雙看我的眼睛,就是瓊麗生前的眼睛,毫無二致,而且,她愛聽《梁山伯與祝英台》的音樂,也是瓊麗活著的時候的最愛。”爭華鄭重地說。
姐看著爭華,不由自主地搖著頭,她根本不信爭華說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