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還能怎麼看?自然是拿眼睛看!”
秦風重重歎息了一聲,幽幽說道,“拿眼睛無奈的看。”
“對那些人,我當真是無奈。”他眯著眼睛,高高舉起酒壇,給自己斟了一碗酒,然後極度享受的小抿了一口。
“我可以從朝廷的律令之中,找出一堆的條陳來治他們的罪。可我不能,不但不能,我甚至還要自掏腰包,去請那幫孫子吃飯喝酒調戲美人。然後陪著笑臉請他們給我一點小小的麵子,在我就任鬱南縣令的這段時間內不要搞事,各方麵都多多支持一下。”
“我是地方父母官,可在有些人眼裡,儼然就是一條爬過了神仙嶺,都弄不清楚自己叫什麼姓什麼,又是個什麼的可憐狗。”
秦風譏笑一聲,看向了陳無忌,“最後這句話,可不是我自己說的,我一般不這麼罵自己。這是有些人在私底下說的話,隻是恰巧被我的人給聽到了。”
“你看,這就是他們對我的看法和態度,你說我還能怎麼看?老陳,兵要狠練,等我們真正有了五千兵馬,勞資立馬就去搞死那幾個孫子。”
陳無忌眼簾微垂,“可我現在就想乾!”
秦風怔了怔,“他們不是遠道而來的羌人,而是真正的鬱南地頭蛇,打了一個,會惹來一群。這口腥臊或許會讓我們瞬間一無所有,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?”
陳無忌點頭,“曹家已經準備動手了,且,他們還有外援。”
“但這個外援到底是哪個地方來的,我暫時還沒有弄清楚,或許是河州或者郡裡來的。”
秦風半晌無言,隻是如喝茶一般一口一口的喝著酒,“應該再等等的,再稍微等等,或許就可以了,眼下實在是太倉促了。”
“不過,他們大概挑的就是這個時機,不給我們坐大的機會。”
說到此處,秦風忽然痛罵了一句,“他娘的,一個賣肉餅的不好好去賣肉餅偏偏要摻和打架鬥毆,關鍵我們好像還有些打不過。”
半晌,他終於好像下定了某些決心,用力拍了拍陳無忌的肩膀,帶著幾分豪氣說道:“既然人家都打算先下手為強了,那我們肯定也不能乾挨著,你該如何準備,且先準備。”
“我這幾日派人好好了解下他們勾連了哪些人,又在外麵找了什麼盟友,先搞清楚局勢,再考慮如何動手。”
“好。”陳無忌神色帶著幾分凝重,重重點頭。
鬱南的這幾個地頭蛇,亨通商行背後的錢家現在是他的盟友,見山和李四分茶他都有一定程度的合作。
聽秦風這個意思,鬱南這幾個地頭蛇,背後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,甚至早已約定了共同進退。
這事確實是陳無忌所不知道的。
在這樣一個前提下,如果要針對曹家,他就必須去探一探這三家的底。
鬱南的地方勢力過於駁雜,且陳無忌眼下的實力也沒有達到絕對壓製他們的地步,隻能小心行事,否則極有可能就會引火燒身。
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不殆,那就先搞情報吧。
心中有了計較之後,陳無忌在縣衙沒有再多待,出了縣衙,右拐再往對麵一穿,進了慈濟齋。
老頭子又如往常一般在曬著太陽,臉上蓋著一本醫書。
聽到身邊的動靜,他將臉上的竹簡拿了下來,眯著眼睛看向了陳無忌,“你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覺,也搞得我們都睡不了。”
陳無忌找了個小馬紮,在張老身邊坐了下來,“昨晚也沒多大的動靜,怎麼連您老都給吵到了?這不可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