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無忌爽快的答應了肖宗的條件。
一萬兩是很多,多的離譜。
但陳無忌覺得這一萬兩花的值。
肖家的態度,以及隨時可調動的支援,還有弩的圖紙。
這任何一樣換個地方,都不一定是銀子能換得來的。
大禹朝廷對弩的管控非常嚴苛,府兵都無權配備。
這東西除了射程短這一個缺點之外,其餘近乎全是優點。
即便是沒有弓箭手經驗的士兵,上手即便是傻瓜式一頓亂射也能打出一定的效果來,若能人均配備對整體戰鬥力的提升,是很誇張的。
肖宗就地找來了一塊布,給陳無忌在上麵畫了弩的圖紙。
他一上手,那種科班出身的味道瞬間就出來了。
圖紙詳儘到每一個小細節都不放過,尺寸標注的清清楚楚。
在圖紙畫完之後,他非常順手的揪了幾根胡須,然後在手裡折了幾下,沾了些許朱砂,在布上一頓龍飛鳳舞。
陳無忌看的有些呆滯,這……是防偽標誌?
難怪他這胡子看起來跟狗啃過似的。
“陳都尉,我知道很多的匠人都會一些機關術,但煩請都尉一定要告知他們,我的圖不能改一絲一毫。”肖宗捋了捋亂糟糟的胡須,將圖紙交給了陳無忌,並鄭重提醒了一句。
“我會的,銀子明日我會派人送過來。”陳無忌說道。
收好圖紙,陳無忌笑說道:“既然我們都已經談妥了合作,不知肖老爺能否告訴我曹家到底哪來的底氣?”
“我就知道,要坑我五百兩。”肖宗撇嘴搖頭,“是南郡經略使,那個姓陸的玩意有自立之意。曹家這段時間動作頻頻,暗地裡一直在聯係城中這些人,宴請、送禮、下毒無所不用其極。”
“據我所知,李家的老家主已經被他們給弄死了,如今掌權的,是老家主的二兒子,他們已經和曹家達成了合作。”
“除此之外……算了,我直接點吧,除了錢家和我之外,其餘幾家都已經選擇景從曹家,做陸平安的狗了。都尉先前問我,他們的底氣在哪兒,就在這兒,這四家要人有人,要錢有錢,還有援兵,這就是他們的底氣。”
“對了,據我所知,他們的援兵來自河州,是專程奔著陳都尉來的!”
陳無忌頓時就不開心了,“這個陸平安是不是有什麼毛病?他為什麼不問一問我,也許我不用打也可以給他辦事呢,這老小子有些瞧不起人啊!”
肖宗狐疑的看著陳無忌,“都尉真這麼想?”
“假的,我跟陸家之前就有點兒小梁子,如今也算是不是冤家不聚首了。”陳無忌說道,“不過,我怎麼想都是次要的,人家壓根就沒考慮過我的態度,真是太過分了!”
“這四家加起來有多少人?”
“他們好像又給陳都尉湊個六千,不知陳都尉這一次是否還能一舉全滅?對了,這個數目暫時不準,他們最近一直在周邊招兵買馬,等過幾日或許會超過這個數。”肖宗有些煩悶。
陳無忌瞥了一眼,“肖老爺在後悔自己的決定?”
肖宗沉默了好一會兒,忽然又感慨上了,“我這個人,生平最討厭說謊話,也最不會說謊話,有時候明知有些話說出來會有不好的後果,可我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。”
“其實,我沒得選,我跟曹家也有仇怨。”
“肖老爺不必過於擔心自己的抉擇,若是這樣的情況,他們的勝算不見得有我高。”陳無忌渾身氣勢猛然一變,眼神瞬間殺氣凜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