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無力搖頭,“陳大人,我這筋都快斷了,哪裡還能再寫字?非是我不願,實在是不能,為了求一條活路,我已經說了這麼多了,不會在這點上再遮遮掩掩的。”
陳無忌愣了一愣,求條活路?
他好像理解錯了什麼東西。
不過,算了,這都是小節,倒也不需那麼在意。
“來人,去拿筆墨,再找一塊絹布!”陳無忌下令。
“喏!”
士卒離開片刻,帶著陳無忌要的東西走了過來。
“曹家的布局,哪些地方是重兵把守,哪裡住的是重要之人,事無巨細。你能說到具體有多少人,哪裡住的是什麼人最好。”陳無忌說道。
柱子上的男子神色艱難的點了點頭。
之前的問題,他回答的都挺痛快,到了這裡卻好像死了老娘。
陳無忌一直都沒有過問他的具體身份,但看起來這人在曹家的身份地位應該也不低,否則也不至於知道這麼多的東西。
“曹家城中的宅子裡留守的人其實並不多,隻有五百餘人,家主原先也打算多調一些人手進來,可又擔心引起大人您的警覺。”柱子上的男人有氣無力的開口說道。
“可昨夜的事情發生之後,家裡的長輩們有些不踏實了,今日好像會想辦法送一些人手進來,保護大宅。但具體有多少,我不清楚,今日我一直不在家中,並不清楚……”
陳無忌感覺自己有被冒犯到。
曹家居然還擔心引起他的警覺……
真他娘的離譜。
他是得有多瞎,才會注意不到他們搞的這大動靜?
曹家這幫人難道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,靠臆想來推測他的動向?
如果真是如此,陳無忌發誓,他一定會愛死這個對手的。
柱子上的男人繼續說,錢富貴則提筆畫草圖,將男人所說的一些要點,一一標注了出來。
為了活著,他也真是拚了,把家裡出賣了個乾乾淨淨。
等草圖畫完之後,陳無忌收起草圖,對錢富貴說道:“這兩個人交給你了,你看著辦。”
“得令!”
陳無忌找到了正在靶場玩弓箭的秦斬紅,“先彆玩了,讓你的人手迅速撤出鬱南城,或者找安全的地方蟄伏起來。地頭蛇們發了狠要找你們,再繼續活動,你們有全軍覆沒的風險。”
南郡這片地方,皇城司的身份跟擺設沒什麼區彆,一直都是來一波折一波。
秦斬紅這一次做的還算好,一直堅持到了現在,但也屢屢損兵折將。
“他們在這個時候找我們乾什麼?難不成他們還擔心我們向陛下告密,說他們造反?陛下就算想管暫時也是有心無力,這事他們恐怕比我還清楚,犯得著這麼多此一舉嗎?”秦斬紅有些疑惑。
陳無忌說道:“是找你!皇城司算是捎帶的添頭。”
“你的身份暴露了,陸平安似乎是想利用你的身份做什麼文章。”
秦斬紅瓊鼻一皺,恨恨的罵了一聲,“這個老狗。”
“他要造反就好好造他的反嘛,跟我這個無關緊要的小角色計較什麼?真的是。好吧,那我撤了人手,然後回家去。”
“對了,夫君,我帶小搔雞去家裡住幾天,你覺得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