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應該算是一場高手的對決。
看的陳無忌眼花繚亂,也賞心悅目,然後深恨自己已經過了練武的年紀,失去了當個高手的機會。
陳氏對家主一脈的培養,有些過於溺愛了。
怎麼能隻讓家主一脈讀兵法,學馭人之道,而不練武功呢?
這個習慣以後得改改。
看看他們兄弟兩個,就是活生生的例子。
長兄亡故,到了他這兒,一切就得重新開始學,也過了習武的年紀。
沒有武力連個自保的能力都沒有,數次險死求生。
“喂,姓李的,這就是你們李家的高手?怎麼都跟個草包似的,沒意思,沒勁,太廢物了,枉我還高看了你們一眼!”秦風一劍挑翻最後一名仆從,劍尖猛然抖落幾滴血珠,遙指李掌櫃的眉心。
有些人這是完全把劍在當槍使。
常人使劍,指的一般都是咽喉,他可倒好,軟柿子不捏,就要捏硬的。
要紮就紮眉心。
李掌櫃的臉色有些黑,隻是夜色比他更黑,這份黑便看的不是那麼真切,隻剩下了黑白眼珠中沾染了不少血絲的怨毒。
這個人愛恨好像能在一瞬間實現完美切換。
“輸得不冤,我倒是真的低估了二位大人的本事,佩服!”李掌櫃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了這句話,嘴角和整個牙關好像賭上了全身的力量。
“其實你的戰術是很好的,我必須要給你個讚賞,就是運氣不太好。”陳無忌說著,俯下身來扒拉了一下箱子中的銀錠。
他都已經準備好好給這位送財童子道個謝了,結果手一劃拉,劃拉出了一堆白色的石頭,陳無忌的臉色瞬間就黑了。
他猛地跳起來,扯住李掌櫃的美髯,狠狠甩了一巴掌,“你大爺的,你跑來刺殺我,居然還造假?你對自己就這麼沒自信?”
他剛剛都計劃好這筆銀子該怎麼用了,結果竟然空歡喜一場。
就上麵這一排,撐死了不過千兩銀子。
李掌櫃像烏鴉一般帶著怪音笑了起來,“未成事,先慮敗,我今天來見你,就沒想活著回去。”
“但並不是我認為你們有多厲害,隻是防患於未然而已,沒想到府中花重金養的這幾個人會如此廢物,竟連你們都殺不掉!”
情知難逃一死,李掌櫃這嘴上也開始不饒人了。
擺出了一副刺殺可以失敗,但他的嘴上不能失敗的姿態。
“錢富貴,給你做的鞭子呢,給我拿過來!”陳無忌怒火中燒。
他不生氣這個姓李的刺殺他,人在江湖混,這種事情很正常,可以理解。
但是,他無法容忍這個狗東西造假,用假銀子欺騙他的感情。
“都尉,鞭子在營中,並未隨身攜帶。”錢富貴回稟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