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燥熱而漫長的長夏,終於迎來了一場酣暢淋漓的雨。
陳力適時出現在了窗口,“無忌,肖家的人昨天夜裡送來了一封信,天將亮時,鏢局的人也送來了一封信和三千兩銀子。”
“另外,顧家也來了人,剛走沒多久,請你午時去顧家赴宴。”
說著,他將兩封密封好的信筒遞了過來。
陳無忌打開漆封,一邊看信,一邊問道:“鏢局的人沒說點其他的?”
陳力搖頭,“來的人似乎身份比較低,一問三不知,隻說是鏢頭交代的。倒是顧家的人說的比較多,聲稱有很重要的,關於鬱南的事要與無忌你麵談,還說這關乎著我們的生死安危,請你務必給他們一個麵子。”
陳無忌嗤笑了一聲,“這個麵子我肯定會給的。”
“原來這幫人不是依舊對我不在乎,而是有太多的想法,心思太多了。”
肖宗送來的信寫的頗為質樸,話也沒幾句。
就是告訴陳無忌他昨天晚上沒有來赴宴的原因。
肖宗稱他知道其他家都沒有來,所以他也不能來,如果他來了,就證明他和陳無忌有關係,不利於接下來打探消息,希望陳無忌能夠諒解。
陳無忌收起信,對陳力吩咐道:“十一叔,派人秘密將昨晚繳獲的那些銀子和鏢局剛剛送來的三千兩,一起給肖家送去,記得行事隱秘一些。”
“好!”
頓了一下,他說道:“無忌,鏢局忽然間送了三千兩銀子過來,應該是彆有所圖,就這麼用了,恰當嗎?”
“有什麼不恰當的,哪怕他彆有目的,這便宜我也占定了。”陳無忌對此全無所謂,鏢局既然敢把銀子送過來,他就敢一口吃了。
在城外,他依舊屬於劣勢。
可在城內,現在局勢已經逆轉了。
說著,陳無忌打開了鏢局送來的信。
這是鏢局的鏢頭,一個自稱無名草莽薛仇的家夥寫的。
在信中,他先是對陳無忌表達了高山仰止的敬仰之情,瘋狂誇讚陳無忌這幾仗打的如何威風,稱鬱南百姓得遇陳無忌這般都尉,是鬱南百姓之福,亦是他薛仇的福氣。
然後……
這老小子就開始跟陳無忌哭委屈了。
他聲稱,不管是曹家欲擁立陸平安,還是顧家欲取曹家而代之,事實上跟他都沒有關係,他從來都沒有派人參與。
外麵現在傳揚的那些,其實都是謠傳,是顧家和曹家散播出來的。
而他送來的三千兩銀子就是他的心跡,也是他向陳無忌表達的忠心,並說這隻是最開始的一點銀子,他正在設法變賣家產,籌措銀兩以助陳無忌用兵,徹底蕩平鬱南亂象。
“又是一個騎在牆頭上想觀望一下的,真以為天下的好事全讓他們給占完了,人不知道長得如何,想法倒是挺美。”陳無忌輕哼了一聲,甩手將信扔在了一旁,“錢富貴在不在營中?”
“大清早就去了城頭。”陳力說道。
“讓他帶上府兵滾回來見我。”陳無忌說道。
“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