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省身的年紀比陳無忌還要小一些,看起來也就十九、二十左右的年紀,臉窄又是地包天,長得不算好看,但優渥的家庭讓他的氣質看起來頗為富貴。
不過,這個前提是他彆開口。
這小子一開口富貴之氣瞬間一瀉千裡,變的輕佻而浮誇。
“聊一聊,你從了我顧家!”顧省身傲然說道。
“雖然你陳無忌如今有身份,是朝廷任命,不對,是縣令任命的府兵都尉,但,一個府兵的都尉,不入流的官而已。”
“而我曹家,要錢有錢,要人有人,陸經略的使者已許諾我父親鬱南縣令之職。你從了我顧家,鬱南這仗也就沒必要打了,你們陳家也就不需要死一大堆人,到時候你還是府兵都尉,何樂而不為?”
陳無忌放下茶盞,點了點頭,“確實是個很不錯的建議,可你們給了我這都尉之職,那在座的這兩位又該何去何從?”
“我們李家退出,什麼也不要。”李掌櫃立馬說道。
陳無忌輕笑,“你能做得了李家的主?”
“做不了,但我可以勸說家主放棄。”
“既然做不了,那就閉嘴。”
李掌櫃暗暗咬牙,卻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了嘴。
薛仇左右看了看,哭喪著臉說道:“我們鏢局小家小業,實在摻和不起兩位的爭鬥,我隻想老老實實做點兒買賣。要不,你們彆把我當人算?”
“薛當家,我聽說過一句話,叫做空穴不會來風,不知你有沒有聽說過的?”陳無忌幽幽說道。
都到了這個地步,這老小子居然還想做騎牆派,他是真以為彆人都是傻子?
顧省身適時說道:“都尉不必為李、薛二家而擔憂,一縣之地有權力的官不僅僅是都尉,還有縣丞與諸曹,足夠安置諸位與諸位的家中子弟。”
“而且,家父的誌向可不僅僅是鬱南,隻要我等同心協力,彆地兒的縣令諸位也是可以做得的。你我幾家合力,我鬱南一地的兵力乃是河州三倍有餘,陸經略用人也是要看實力的。”
陳無忌深以為然的連連點頭,“說真的,聽的我非常心動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不信你們怎麼辦?”
顧省身追問道:“陳都尉隻有區區千餘兵力,還有府兵這種濫竽充數的貨色,憑什麼不信?難道都尉要等人都死完了才會信?”
“可到了那個時候,都尉再想做什麼決定,怕是有些晚了。”
“沒事,我這個人心野,就喜歡乾這種明知不可為的事情!”陳無忌風輕雲淡的笑了起來,“所以,諸位趕緊給家裡寫信,勸降。對了,遣詞造句一定用的好一點,要能打動你們家中那些能做主的人。”
“這封信可關乎著你們這些人以及你們家中老小的生死,寫不好是有大問題的。從信送到之日開始算,我每天會殺你們家中的一個人,算了,兩個人吧,誰叫你們都家大業大人也多呢。”
“你們家裡那些大人們什麼時候答應投降,我就什麼時候停手。”
顧省身勃然大怒,“姓陳的,你怎敢如此?”
“我怎麼不敢?你個狗東西是不是還沒弄清楚現在是什麼局勢?”陳無忌決定不逗這小子了,否則,這孩子該真要信了。
至於反向威脅他,陳無忌根本就不擔心。
陳不仕和陳騾子留守村裡,有什麼風吹草動,進山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