哢嚓,哢嚓!
斷裂聲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,緊接著變成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。
一條條的長梯從中折斷,上麵的百姓登時如下餃子般摔了下去。
陳無忌揮刀砍翻了一個手裡拿著短刀的百姓。
對方明明揮舞著匕首,試圖殺人,嘴裡卻還喊著我是好人,我是好人,快讓開路,讓我們上去。
陳無忌真沒看出來他什麼地方好了,隻好一腳將他送下了城牆。
就在這時,敵軍的陣營再度有了變化。
隨著一陣激烈的鼓聲,敵方大軍全部壓上,開始朝著城牆衝了過來。
放眼望去到處都是扛著長梯的身影,喊殺聲如雷霆滾滾在陳無忌的耳畔炸響。
“徐先生啊,這一次我們好像失算了。”陳無忌感慨了一句。
徐增義倒是挺淡定,“我們總要為戰場上的仁慈付出一些代價,還好,都尉不必過於擔憂,起碼我們救下了一部分的百姓。但現在,我們需要全力以赴,不能再開口子了,都尉意下如何?”
“我不是那種迂腐到腦子轉不過彎的人,還不全力以赴,難道等著他們衝上城牆砍掉我們的腦袋?”陳無忌沒好氣的嘟囔了一句,高聲下令,“眾軍皆有,全力反擊!”
這個時候如果再為百姓開口子,這仗就徹底沒有贏的希望了。
一旦敵軍大部隊逼近開始攀爬城牆,他們會用人數淹了這座小城。
救下這些百姓,已經是陳無忌的極限。
如果有能力,他自然希望多救一些,可現在沒機會了。
他必須上防禦手段,遲緩敵軍的攻城速度。
收到軍令的將士們再度更換裝備,善弓者紛紛拿起弓箭往長梯上招呼。
滾木礌石和金汁這些之前沒有用的東西,也不再有任何顧忌。
慘叫聲瞬間變得激烈了起來,此起彼伏的回蕩在三麵城牆。
敵軍的雲車正在緩慢逼近,兩側是數隊盾牌護衛左右、扛著巨木的部曲。
這種需要兩人合抱的巨木其實有個正式的名字,叫做臨衝,或者衝車。
長得比較規範的前麵包了鐵,下麵有輪子,兩側還有提的把手。
但敵軍用的這玩意比較粗糙,它隻能叫巨木。
因為上麵啥也沒有,木頭看著好像還是新鮮的,全靠人肩扛。
“還想撞城門,當真是異想天開!”徐增義冷笑了一聲。
陳無忌對這玩意也挺淡定。
為了節省兵力,徐增義在昨晚就把城門給填了。
以石塊混合沙土整個城門洞都給堵完了。
敵軍不管有多大的力氣,也休想撞破被完全堵塞的城門。
想都不要想。
原本負責禦守城門的吳不用和錢勇兩隊人馬,此刻正在城下休息。
等陳氏族兵守城兩個時辰之後,會由他們來接替。
或者敵軍攻勢太猛,他們將會作為援兵出現。
敵軍數倍於己,陳無忌必須留足充分的有生力量,以麵對持久戰。
一股腦的全部把兵力都砸上去,陳無忌擔心後繼無力。
“兔崽子們,看爺爺給你們展示一招花拳繡腿!”
一道呼喝聲忽然從陳無忌的身側響起,他一扭頭就看到錢富貴帶著幾名士兵,右手高舉著燃燒的酒壇子往敵軍的雲車上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