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話,秦風其實想說已經很久了。
可他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去說這個事,萬一陳無忌不是率性而為,而是有計劃的這麼乾呢?
雖然他自認為對陳無忌還是有幾分了解,可人心這個東西可是很難猜的。
“怎麼就成帝王之術呢?”陳無忌一臉古怪的問道。
他真的很懵。
哪兒用這種高級手段了,他怎麼不知道?
秦風挑眉輕笑,“何必讓我說的那麼明白呢?其實我不太懂帝王之術,但我能勉強看的出來,你這都快勢、術、法三位一體了。”
陳無忌嘴角輕抽。
那你說個嘚兒!
不過,他大概明白秦風指的是什麼東西了。
對待部下的平衡,或者說製衡之術。
恩威並施,以及一些摻雜在日常生活中的法與馭下,或者馭民之術。
但說真的,就這些東西,如果秦風不提出來,陳無忌根本都不會往這個地方去想,而且也沒有那麼嚴重。
他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,然後就去做了。
或許跟帝王之術沾了點邊,但,也就是沾了點邊而已。
天下間這麼乾的人肯定多了去了。
“我看啊,就是你想的太多了,喝酒都快喝出幻覺了。”陳無忌搖頭說道,“帝王之術在帝王的手裡,那才叫帝王之術,哪怕我完完整整的用了帝王之術,可於我而言,那玩意充其量就是用人之道。”
“或者,你也可以稱之為都尉之術。”
秦風笑了起來,“有道理。”
在二人的視線中,顧李薛三家的盟軍正在如潮水般退去。
陳無忌準備的後手並沒有用上,羊鐵匠帶著他的老夥計披甲戴胄的等了一夜,至今連刀都沒有揮舞一下。
但,陳無忌並不失望於這些準備沒用上。
沒有動用底牌的勝利,總好過底牌儘出的苦苦支撐。
陳氏族兵作為守城的第一梯隊,其實這一次的折損也不算太大。
如果不算陳無忌故意放開口子,讓那些百姓上來。
敵軍今日其實並沒有真正攻上城頭。
雖然殺敵不少,但戰鬥幾乎都在城下。
尤其是敵軍那兩架雲車的助攻,讓陳無忌近乎把準備的守城裝備用掉了大半,金汁更是都快用完了。
“傳令錢勇、吳不用,讓他們帶人下城打掃戰場!能用的東西都帶回來,屍體拉遠點一把火燒了。”陳無忌下達了軍令。
他們沒輪到守城,打掃戰場這樣的臟活累活,自然就得歸他們了。
交代完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,將禦守城池的重任暫時交給錢富貴,陳無忌就直接回去睡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