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清純動人的一張小臉,因為額角上的傷,顯得柔柔弱弱,小鳥依人了許多。
厲北寒起身,前一秒還溫柔細心,下一秒再看向地上的兩個人時,渾身散發出駭人的冷意。
他站起身,將小女人按進懷裡,圈住她耳朵,捂住眼睛。
“彆怕。”
隻聽‘砰砰砰’三聲槍響。
地上被捆住手腳的男人,渾身一陣痙攣性的抽搐,雙目圓睜地倒在血泊之中,嘴裡大口大口地湧出鮮血。
厲滄海被這一舉動嚇得夠嗆,用那隻好的手捂著心臟。
“厲北寒!你個野種,有能耐你就殺我了!”他蒼老的聲音嘶啞的呐喊。
厲北寒冷笑一聲:“嗬……你就慶幸剛剛的子彈,沒有打在我女人身上,不然,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?”
厲滄海臉色蒼白鐵青,渾濁的眼睛瞪著厲北寒,“畜生,你這個畜生!你殘害手足,現在還要殺了我?你不得好死,你會被五馬分屍,下地獄的!”
聽到這些詛咒的話,葉南依兩隻手緊緊握拳,一雙清澈的眼眸中,覆上一層寒冰。
“哢——”
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寂靜的屋內聽得格外清晰,厲北寒嘴角勾起一抹瘮人的弧度,手指緩緩扣動扳機。
“住手!”
一道沉冷的聲音在門口處響起。
厲北寒並沒有聽他的,在聲音響起的同時,扣動了扳機。
“砰!”
一顆子彈順著厲滄海的耳邊擦過。
厲滄海呼吸一滯,順勢被嚇得暈了過去。
葉南依轉頭,看向聲音的來源,就見門口逆著光的地方,站著一抹高大巍峨的身影。
身形和輪廓都與厲北寒有幾分相似。
他身後沒有跟著任何人,卻有一股穩居高位的上位者氣場,一步一步朝正廳走來,帶著一股十足的壓迫感。
隱匿在黑暗裡的輪廓一點點清晰,暖色的陽光灑在男人肩頭。
上次在墓園隻是匆匆一見,並沒看清厲景洲的長相,此刻她才看清。
那是一張與厲北寒有著七分像的臉,猶如鬼斧天工般精細雕琢過一樣。
即便已經將近五十歲的年齡,臉上除了成熟外,沒有任何歲月的痕跡。
這大概就是厲北寒二十幾年後的樣子吧。
厲北寒將手上的槍丟給雷豹,眼神自始至終都沒看向門口的來人。
男人冷硬的眉宇微蹙,視線從厲北寒身上移開,看向了沙發上的葉南依,一雙劍眉才微微舒展。
“你的人也沒受什麼傷,何必呢。”男人聲音低沉冷冽,聽不出一絲溫度,像是跟人談判,又像是壓著怒意。
看待厲北寒的眼神,並不像是看自己的兒子,倒像是看一個陌生人。
沒受什麼傷?
聽到這話,厲北寒這才緩緩掀起眼皮。
四目相對,房間裡頓時彌漫出一股劍拔弩張的硝煙氣息。
“我會把你爺爺接走,以後絕不會讓他踏進帝都半步,也不會讓他再動你的人。以後你好好經營你的財團,我們,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井水不犯河水?
這並不像是一個父親對兒子說的話。
不過也是,如果他這個父親有用的話,這些事就都不會發生了。
見厲北寒仍舊沒有鬆口的意思,厲景洲呼出一口氣。
“那你想讓我怎麼做?難道要讓我看著我兒子親手殺了我父親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