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差不多。”
蕭若凝端起茶杯小抿一口:“現在京城發生這樣的事情,想必你父親和淵兒,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了。”
她很少會參與政事的討論,但出身皇家,對於這方麵的敏銳度蕭若凝還是有的。
沈煜塵沒說話,清雋的臉上浮現些許擔憂。
沈安硯年紀尚小,還沉不住氣,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嚴肅板正:“.....爹爹和二哥會平安回來嗎,娘親。”
“當然會。”蕭若凝笑了笑,“你們爹爹可是大燕戰神,區區一個南疆,不是對手。”
大燕既能打下南疆一次,就能再打一次。
唯一需要小心的,便是南疆那神秘的巫蠱之術。
蕭若凝也有點擔心,卻不會在孩子們麵前表現出來,而且她對自家男人確實很有信心。
妙妙本來被大哥摸得昏昏欲睡,聽到爹爹和二哥,立馬大聲說:“爹爹和二哥一定會沒事噠,妙妙送了他們護身符哦!”
聞言,蕭若凝幾人笑開,因為這句話,心裡的擔憂很神奇的散了,紛紛轉移話題逗弄妙妙。
“是啊,有咱們小妙妙給的護身符,肯定能平安無事。”蕭若凝笑著說。
“護身符?為什麼我沒有。”沈安硯腮幫子鼓了鼓。
沈煜塵溫聲附和:“小弟說得不錯,小妹不可隻偏心父親和二弟。”
妙妙徹底清醒了,眨巴眨巴大眼睛,很端水地說:“都有,妙妙都準備啦,等下就拿過來哦!”
......
南疆所處的地界山巒疊嶂,林木幽深。
潮濕的空氣裡彌漫著草木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特殊氣息,濃密的叢林中隱約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,似乎有什麼東西躲在裡麵。
大燕的軍隊並未直接進入南疆腹地,而是在距離南疆尚有十幾裡外的,一處平坦開闊地帶紮下營寨。
中軍大帳內,長行麵無表情地看著對麵一身戎裝,氣度沉穩的沈逸南,語氣淡漠:“侯爺,我等已平安抵達,您可以帶著隊伍回去,向大燕皇帝複命了。”
他身側站著氣息虛弱的阿葭。
阿葭臉色依舊蒼白得不行,連站都無法站穩,被兩個人攙扶著。
沈逸南臉上掛著笑,一手搭在腰間佩劍上,不緊不慢地開口:“使臣何必著急?”
“陛下臨行前特意交代過,需得確認另一位使臣脫離危險,我等才能回去複命。畢竟是在我大燕京城舊疾複發的,若不能親眼見到她好轉,本侯心中難安,也無法向陛下交代啊。”
“若是周遭附屬小國知道,還以為我們大燕是什麼危險之地,壞我大燕名聲。”
他吊兒郎當的,看起來很好說話,實則語氣和態度都十分堅決。
長行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,眼神更冷了兩分,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反駁。
“既如此,那侯爺不如入我南疆好生休息,這段時日的長途跋涉,想必您和您手底下的士兵都累了吧?”
沈逸南擺擺手:“不必了,聽說你們南疆每個人都與蛇蟲鼠蟻作伴,本侯最怕這些東西,就在這兒等著挺好的。”
他說得非常直白,直白到讓長行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什麼。
眼看著阿葭確實快堅持不住了,長行隻能作罷,放棄勸說,帶著阿葭還有其他護送的人迅速回到南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