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軍的大型戰艦沒有射擊角度,隻好向四麵八方分散,企圖用衝撞消滅靠近的疍船,拉開安全距離。
整個清軍艦隊就像從中心開花的大炮仗,轟轟轟的炮聲持續不斷,數不清的炮彈在四處亂飛,數不清的船隻橫衝直撞,場麵混亂不堪。
看到局勢徹底失去控製,姚啟聖臉色變得無比慘白,他仿佛看到自己和整個姚氏家族,正在走向窮途末路。
他怎麼也想不明白,這一年多來,自己殫精竭慮,旰食宵衣,怎會是這個結果。
難道這就是天命嗎?
……
清軍艦隊的變故發生得太過詭異,太過令人難以置信,讓正準備發起進攻的明軍將士都看得目瞪口呆。
連見多識廣的朱由榔,腦子裡也是充滿疑惑,搞不清楚敵軍在鬨哪一出。
避免落入陷阱,他先讓麾下戰船停止前進,然後拿起望遠鏡來回巡視,企圖在混亂中發現一些端倪。
仔細觀察差不多一刻鐘,朱由榔終於不得不相信,這並不是清軍故意設置的圈套,而是對方真的在敵前內訌。
“陛下,那些疍船……都是陛下安排的內應嗎?我們要不要過去接應一下?”鄭經磕磕巴巴地請示。
“內應?朕不記得有過這樣的安排……難道不是爾父安排的嗎?”
“據微臣所知,我父親也沒有部署過如此多的細作……”
鄭經指著混戰的方向,老實承認鄭成功沒有這個能力,發動如此大的敵前倒戈。
參與倒戈的敵船是如此之多,人數最少有幾千人。不要說在廣東,就算在福建,鄭成功也很難辦到。
“不會吧!”
鄭經答得一臉疑惑,朱由榔聽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而張北海等人則用無比崇拜的目光,看向眼前的君主。
在一年多前的瓊州,彭信古以一己之力大鬨紅牌灣,將數百清軍戰船毀於一旦。當時很多人就懷疑,這是朱由榔在清軍內部安排的細作所為。
雖然朱由榔一直沒有承認,但很多人都覺得,這是因為細作的保密級彆太高,連內閣和統軍大將也無權過問。
事隔一年半,再度發生這樣的事,張北海等人再也不相信什麼“朕也毫不知情”的鬼話,篤定這些都是錦衣衛、東廠或西廠的傑作。
至於天子什麼時候偷摸重建這些特務機構,就不是臣子應該過問的了。
“恭喜陛下,賀喜陛下。清賊倒行逆施,天下百姓無不切齒痛恨,是以舉旗反正……天命仍在大明啊!”
預料到朱由榔不會承認,張北海跪在地上,用吉祥話來結束疑惑,其他人也紛紛附和。
“嗯,這麼看來,確實是義民反正!瓊州劉履旋,碣石蘇利……這次是誰呢?嗯……最近反正的人是越來越多了。”
既然敵人潰不成軍已成事實,朱由榔不再糾結是誰的手筆,揮手讓艦隊重新啟動,繼續向戰場靠近。
廣州水師本就被突襲打得軍心大亂,旗艦又陷入重重大火,這個仗已經沒法繼續打下去。
沒等許爾顯發出命令,大量戰場開始調轉船頭,向虎門方向全速逃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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