熊霸那砂缽大的拳頭帶著惡風,直轟秦陌麵門,淬體境後期的氣血之力鼓蕩,似乎要將眼前這清瘦少年一拳打爆。
高盛和那些女弟子甚至不忍地閉上了眼睛。
然而,下一瞬——秦陌動了。
他身形微側,避開拳鋒,動作快得隻留下一道殘影。右手食指中指並攏,如閃電般精準點出,並非擊打肌肉,而是正中熊霸手腕處一個隱秘的氣血節點!
“呃啊!”
熊霸隻覺得整條右臂的氣血如同被截斷的江河,瞬間潰散酸軟,龐大的力量頃刻間消失無蹤,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撕裂般的酸麻劇痛!他龐大的身軀因前衝的慣性失去控製,被秦陌順勢一個牽引。
轟隆!熊霸如同一個人肉沙包,被狠狠掄起,砸翻了後麵衝上來的三四名護衛!一時間人仰馬翻,慘叫聲一片。
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!
秦陌腳步未停,身影如鬼魅般切入剩餘護衛之中。他沒有施展任何花哨的武技,隻是簡單的指、掌、拳。
但每一次出手,都精準地落在對手氣血運行的節點、關節的脆弱處、或是發力前的瞬間破綻上!
砰!啪!咚!悶響聲接連響起。
一個護衛被他手掌輕飄飄按在胸口,卻如遭重擊,倒飛出去撞在牆上,軟軟滑落。
另一個護衛拳頭剛到半路,就被他一指戳在肘關節,頓時慘叫著手臂扭曲變形。
第三個護衛更是被他一腳掃中支撐腿的膝蓋側方,直接跪倒在地,抱著腿哀嚎。
轉眼之間,雅室內還能站著的,隻剩下秦陌、以及對麵臉色煞白如紙的孫昊。
滿地狼藉,**聲四起。
高盛和那些女弟子們早已睜開了眼,一個個瞠目結舌,如同石化般僵在原地。他們看著淡然立在場中,衣衫甚至都沒怎麼淩亂的秦陌,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。
這……這是那個傳聞中修為儘失、手無縛雞之力的林家贅婿?
淬體境後期的熊霸,加上這麼多凶狠護衛,竟被他如砍瓜切菜般瞬間解決?
強烈的視覺衝擊和認知顛覆,讓他們震撼得無以複加!
高盛更是後背直冒冷汗,想起自己之前的挑釁,後怕不已。
秦陌沒有看地上的護衛,目光落在了渾身發抖的孫昊身上,一步步走去。
“你……你彆過來!”
孫昊聲音發顫,色厲內荏地尖叫,“秦陌!我承認看走眼了!但你敢動我,孫家絕不會放過你!我爹是孫……”
“啪!”
一聲清脆的耳光打斷了孫昊的話。
孫昊被打得一個趔趄,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,耳朵嗡嗡作響。
“孫家?”秦陌語氣平淡,卻帶著一種令人心寒的漠然,“你的依仗,就隻有這個?”
他再次抬手,這一次,手指如電,瞬間點向孫昊的小腹丹田位置。
並非真正廢其修為,但一股凝練的氣血之力透入,瞬間讓孫昊感覺丹田如被冰針刺入,氣血驟然凝滯,仿佛苦苦修煉的力量下一刻就要離體而去!
“不——!”無法形容的大恐懼瞬間吞噬了孫昊!對於武者而言,修為就是一切!失去力量比死亡更可怕!
極度的恐懼瞬間衝垮了他的意誌和心理防線,生理也隨之失控,一股腥臊的液體瞬間浸透了他的褲襠,整個人癱軟在地,瑟瑟發抖,眼淚鼻涕一起流了出來,再也說不出半句威脅的話。
就在這時,一陣急促卻不失沉穩的腳步聲傳來。
隻見一位身著錦袍、麵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雅間,他目光迅速掃過滿地狼藉和癱軟失禁的孫昊,最終落在氣定神閒的秦陌身上,眼中閃過一抹難以掩飾的驚異。
他拱手道:“鄙人墨雲,忝為這望江樓主事。手下人通報說此地有劇烈氣血波動,墨某特來查看。
秦公子,您沒事吧?”他的態度客氣甚至帶有一絲恭敬,完全不像是對待一個“臭名昭著”的贅婿。
秦陌看了他一眼,察覺到此人氣息沉凝,是個高手,而且眼光毒辣,並非因場麵混亂而來,而是感知到了剛才交手時力量的精妙。
“無妨,幾隻蒼蠅聒噪,隨手打發了。”秦陌淡淡道。
墨雲心中更驚,連忙道:“竟是孫家公子率先挑釁?真是豈有此理!
秦公子您放心,今日之事,我望江樓願為您作證,是非曲直,一目了然。
此人,您打算如何處置?”他這話,已是明確站隊和示好。
秦陌略感意外,看了墨雲一眼,道:“墨掌櫃是個明白人。”
他低頭看向癱軟如泥、眼中隻剩恐懼的孫昊,聲音冰冷:
“滾回去告訴孫家,想報複,我秦陌隨時奉陪。但記住,下次來的若還是這等貨色,後果……就不是嚇尿褲子這麼簡單了。”
說完,他不再多看孫昊一眼,轉身對猶自處在震驚茫然中的林婉兒溫和道:“婉兒,我們回家。”
林婉兒一個激靈,回過神來,看著秦陌,眼神無比複雜,有劫後餘生的慶幸,有難以置信的震撼,有深深依賴,也有一絲對這位陌生又強大的“姐夫”的好奇與茫然。她下意識地點頭,快步走到秦陌身邊。
秦陌邁步向外走去,高盛和其他女弟子見狀,幾乎是下意識地、帶著敬畏和惶恐,紛紛低頭跟上,如同臣子跟隨君王,大氣也不敢出。
墨雲掌櫃親自側身讓開道路,目送秦陌離去,直到背影消失,他才緩緩直起身,對身邊不知何時出現的一個黑衣侍從低聲道:
“立刻去查,關於這位秦陌公子的一切,越詳細越好。記住,隻可交好,萬不可得罪分毫!”
他再次看向雅間內的一片狼藉和失魂落魄的孫昊,輕輕搖頭,自語道:“潛龍在淵,不鳴則已,一鳴驚人。這流雲郡的天,怕是要變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