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眼的閃光燈讓洛瑟有片刻的失明。
她手心發汗,呼吸屏住,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,她能感覺到這一切的發生,但是由於她的視覺被短暫蒙蔽,她以為其他人也看不到這些。
可其實她的局促在鎂光燈下一清二楚。
“這是誰?”
“她不是記者?她怎麼混進來的?”
“——彆看我!不關我事啊!她就是坐我旁邊而已!我真不認識她啊!”
站在審判席上的他就是這種感覺嗎?
與在學校眾目睽睽下比賽截然不同,那些惡意打量的目光,如同毒蛇般纏繞在她周圍,他們還在錄像在直播,把她的醜態一幀又一幀地記錄下來。
想到這裡洛瑟渾身汗毛豎起。
她舌頭僵直。
原本想說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了。
閃光燈下被看清的不止她的局促,還有她那張漂亮的臉蛋,有敏銳的記者已經把話筒賽到她麵前——
“為什麼說沈教授沒有雄競失敗?”
“你是誰,你知道什麼內情嗎?”
“還是說你就是那個——”
“她什麼都不知道。”沈錯倏然站了起來。
他握緊手中話筒,那些原本說不出口的話,被他瞬間說出口:“是的,我就是雄競失敗了。我給一位有獸夫的雌獸女士表白後還被拒絕了。”
全場“哇”了一大聲。
那50個記者全都忍不住了,也顧不得什麼禮儀風度,全都一擁而上地想深挖更猛的料。
而原本伸到洛瑟麵前的話筒,驟然也要被收回,遞話筒的記者興奮地要往那邊跑,可是——誒?
遞話筒記者:“女士麻煩你鬆下手。”
洛瑟卻把話筒攥得更緊了:“我說他沒有雄競失敗!”
會場人左右張望。
到處找是誰在說話,聲音還怪好聽的,難道是什麼神隻指令嗎,但是轉頭一看,謔還是那位漂亮的小雌獸啊,她到底誰啊來湊這個熱鬨,沈教授那邊反正不說話了,要不先去采訪一下她?
好幾個記者已經往她那邊走了。
“我失敗了。”
“我在這場示愛中徹頭徹尾地失敗,我喜歡的雌獸從來沒有喜歡過我,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絕,是我恬不知恥地一次又一次靠近,妄想得到她的愛。”
記者們瞬間被說話的沈錯吸引注意力。
哇塞!
一次又一次?
看不出來沈教授這麼驕傲一個人,被反複拒絕多次還湊上去,這s級雄獸談起戀愛來,也跟那些低等舔狗雄獸沒有區彆啊。
他們又蜂擁過去想要點細節。
可洛瑟攥緊話筒,提高聲量:“不是恬不知恥!你的愛很拿得出手!”
記者們又回頭看她。
沈錯沒有看她:“可是她不喜歡,那就是困擾。”
記者們又仰頭看沈教授。
洛瑟低聲:“……沒有不喜歡。”
記者再回頭看洛瑟。
沈錯依舊垂著頭:“愛情不需要同情。喜歡就是喜歡,不喜歡就是不喜歡,我承受得住所有後果。”
記者們津津有味地回頭仰拍。
洛瑟輕聲:“……不是同情。”
記者們有滋有味地回頭平拍。
沈錯抬頭皺眉,卻依舊保持避開她的目光:“我也不需要什麼愧疚。愛情本來就是願者上鉤。”
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