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話像一根引線,瞬間點燃了顧懲體內壓抑已久的火藥桶。
他幾乎是立刻就有了反應。
溫熱的呼吸變成了灼人的烙鐵,噴灑在沈梔的耳廓和頸側,激起一片細小的戰栗。她甚至能聽到他胸腔裡,那顆心臟擂鼓般狂野跳動的聲音。
下一秒,天旋地轉。
沈梔隻覺腰上一緊,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,然後一陣天旋地轉之後,被重重地壓倒在並不太柔軟的沙發上。
後背撞上皮革的瞬間,她悶哼了一聲,眼前陣陣發黑。
男人高大健碩的身軀隨之覆了上來,像一座山,將她牢牢地禁錮在身下,密不透風。
黑暗中,那雙深淵般的眼睛亮得駭人,像是在黑夜裡鎖定了獵物的野獸,閃爍著原始的、毫不掩飾的掠奪欲。
沈梔的心臟狂跳到了嗓子眼。
計劃成功了,可顧懲的反應,比她預想中要激烈百倍。
那股混雜著血腥與泥土的粗獷氣息鋪天蓋地而來,讓她幾乎要窒息。
恐懼,是身體最本能的反應。
但她不能退。
她強迫自己迎上那道幾乎要將她生吞活剝的視線,繃緊了身體,指甲無意識地掐進了掌心。
顧懲看著身下的女人。
她明明怕得渾身都在發抖,連呼吸都亂了章法,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卻燃著一簇倔強的火苗,沒有求饒,也沒有躲閃。
有趣。
實在太有趣了。
他見過太多畏懼他、討好他、想利用他的人,卻從沒見過這樣的。
像一隻闖入猛獸巢穴的小白兔,明明嚇破了膽,卻還要強裝鎮定。
她自己送上門的。
念頭一閃而過。
顧懲的喉結狠狠滑動了一下,心底那頭名為占有的野獸徹底掙脫了枷鎖。
他俯下身,粗糲的吻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,與其說是吻,不如說是啃咬。
粗暴地碾過她的唇瓣,撬開她的齒關,長驅直入。
一股濃重的鐵鏽味瞬間侵占了她的口腔,霸道得不容拒絕。
沈梔疼得蹙起了眉,唇瓣上火辣辣的,好像已經破了皮。
她下意識地想偏頭躲開,下巴卻被一隻布滿厚繭的大手死死扣住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頭。
她被迫承受著這個狂風暴雨般的吻。
男人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。
那隻手掌比她的臉還大,掌心和指腹上全是粗糙的硬繭和交錯的傷疤,像一張砂紙,隔著薄薄的棉布衣料,在她身上遊走。
從纖細的腰肢,到平坦的小腹,再到……
沈梔渾身一僵,身體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。
他的手掌滾燙,所到之處,仿佛燃起了一片燎原之火,讓她白皙的皮膚泛起一層羞恥的粉。
這種感覺太陌生,太具侵略性。
“放……放開……”她從唇齒間擠出破碎的音節,卻更像是一種無力的呢喃,聽在男人耳中,無異於火上澆油。
顧懲非但沒停,反而變本加厲。
他像是終於找到了心儀的玩具,興致盎然地探索著她的每一寸。
那粗糙的手掌和她細膩的肌膚形成了極致的對比,每一次摩挲,都帶來一陣難以言喻的戰栗。
她太小了,太軟了,也太乾淨了。
乾淨得讓他想用自己的氣息,自己的痕跡,將她從裡到外徹底染上他的顏色,讓她完完全全地屬於自己。
吻,逐漸變得深沉而纏綿。
他不再是單純的啃咬,而是帶著一種急切的探尋,吮吸、舔舐,仿佛要將她口中的每一絲甜蜜都榨取乾淨。
沈梔被他吻得頭腦發昏,身體發軟,連反抗的力氣都漸漸消失。
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彼此身形的巨大差異。
他的胸膛寬闊堅硬,像一麵滾燙的牆;他的手臂肌肉賁張,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;而她在他懷裡,渺小得像個易碎的瓷娃娃,可以被他輕易地揉圓搓扁。
窗外,一縷月光從破洞的屋頂斜斜地照了進來,恰好落在他赤裸的肩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