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隻要一看到她,整個世界的喧囂與危險都能被隔絕在外。
心裡像是被什麼溫熱的東西撞了一下,軟得一塌糊塗。
他走過去,目光下意識地瞥向窗台的那杯水。
和預想中一樣,那杯水沒有任何變化,依舊渾濁,泛著不祥的淡綠色。
也是,才不過十幾分鐘,也沒有那麼快。
他臉上沒什麼表情,隻是收回視線,彎腰將沈梔從沙發上抱了起來。
“去洗澡。”
這次,他倒是沒有像昨天那樣理直氣壯地跟著擠進浴室。
而是認命地當起了挑水工,一趟趟地將桶裡的乾淨水燒熱,再倒進浴缸裡。
浴室裡很快就彌漫起氤氳的水汽,沈梔泡在溫度適宜的熱水裡,舒服地喟歎了一聲。
聽著外麵男人刻意放輕的腳步聲,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。
想到自己先前不小心聽到的馮計跟男人說的什麼可持續發展,看來顧懲是真的聽進去了,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。
然而,她還是太天真了。
當她洗完澡,裹著浴巾,推開浴室門的那一刻,一道黑影就從旁邊籠罩了下來。
下一秒,她整個人就被攔腰抱起,雙腳瞬間離地。
“啊!”沈梔低呼一聲,下意識地摟住男人的脖子。
顧懲一言不發,抱著她徑直上了二樓。
臥室的燈開著,原本那張硬邦邦的木板床,已經被鋪上了嶄新的床上用品。
是他下午帶回來的那套天藍色埃及棉,柔軟的布料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光澤,看起來就很好睡。
身體接觸到床鋪的瞬間,沈梔清晰地感覺到了那份與之前截然不同的柔軟與親膚。
確實……舒服了很多。
隻是,她很快就沒空去仔細感受新床單的質感了。
男人高大的身軀覆了上來,將她完全籠罩在他身下的陰影裡。
那雙在昏暗中亮得驚人的黑眸,鎖著她,裡麵的情緒濃稠得像是化不開的墨。
“馮計說,你氣血兩虧。”他的嗓音低沉沙啞,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磨牙般的意味,“是縱欲過度。”
沈梔的臉“轟”地一下就紅了。
“還說,”他頓了頓,灼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耳廓上,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,“讓我悠著點,彆把你榨乾了。”
他說這話時,一隻手已經不容抗拒地探進了浴巾,滾燙的掌心貼上她細膩的肌膚。
沈梔被他燙得縮了一下,卻被他牢牢按住。
她聽見他用一種近乎呢喃的,卻又帶著絕對占有欲的口吻,在她耳邊一字一句地宣告。
“其實這樣正好。”
“讓你再也離不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