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夏搖頭,“你們功夫那麼高,若想從我手中搶東西,我一個小姑娘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,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,你們若願意跟我,我好吃好喝的供著,若拍拍屁股走人,我就當吃了個啞巴虧,幾百兩銀子,我也不是賺不回來。”
實際心裡慌的不行。
足足四百兩銀子,要是兩人真跑了,她這遭可就真虧的血本無歸了。
月隱跟霜葉對視一眼,好似下定了某種決心。
“之前居無定所,如今年紀大了,找個地方過過安生日子,倒也不是不行。”月隱看向知夏,“就是不知主子府上月錢如何?”
知夏在心底暗喜。
“一個月二兩,吃喝都跟我們一起,我不會太過乾涉你們的自由,每年兩身夏衣兩身冬衣,過年過節紅包另算,就是住的地方條件艱苦了些,不過你們需要添置什麼東西,可以儘管跟我提。”
兩人並未將她的後半句話當回事,能出得起四百兩買兩個護衛的人家,能差到哪裡去?
再說,居住條件,他們本也不挑。
兩人朝著知夏抱拳,“屬下願效忠主子。”
知夏很是滿意,她看了看天,“我家不住臨安縣,等會去城中看看花燈就要坐船回家了,你們身上這衣服……”
她說著,指向兩人。
下一刻,月隱和霜葉抬手一撕,便將身上的夜行衣褪去,夜行衣下,是他們平日所穿的常服。
知夏滿意點頭,將豬頭麵具重新戴在臉上。
“那走吧。”
說完,往臨安城的熱鬨之地走去,沈甫安上前,跟她並肩而行,月隱和霜葉則不遠不近的跟著保護她的安全。
戴著麵具彙入街道,來到一處城中河流必經之地,隨著人越來越多,知夏再一次拽住了沈甫安的袖子。
沈甫安今日一身扁青色長衫,襯得他氣韻清朗,哪怕處於人群中,遠遠望去,同樣叫人難以忽略。
不遠處茶樓上,方子陵望著沈甫安所在之地,以及他身旁戴著麵具的妙齡少女,伸手招過一旁的隨從。
“等會你這樣,帶上一群人……”
隨從聽完,點點頭便離開了。
方子陵在桌上放下碎銀,起身離開了茶樓,一刻鐘左右,出現在一座石橋邊。
隨著知夏和沈甫安來到方子陵所在石橋對麵的位置,人越來越多,沒一會便將她和沈甫安擠散,連月隱和霜葉也不知道去了何處,隨即有一股力,將她推向水邊。
起初她沒在意,可隨著她半隻腳已經懸在河道邊,才發覺不對勁。
知夏攀著石橋扶手的位置,努力穩住身形,不讓自己掉下水,剛才將她往水邊擠的人見狀,直接開始上手推。
就在這時,一個戴著豬頭麵具的男人朝她伸出了手。
同一時間,剛才推搡知夏的人,以及站在石橋對麵等待英雄救美機會的方子陵,直接被人踹入河中,許是因為那一腳太過用力,也許是撞到了什麼東西,方子陵一下便暈了過去。
正月十五的河水仍舊刺骨冰寒。
那群人一入水,便紛紛凍的哀嚎起來,還一邊嚷嚷著救人。
隨著這些人入水,剛才擁擠的石橋,稍稍空曠了一些,不少人擔心自己也掉下橋,迅速遠離。
知夏先往河道的方向望了眼,轉而看向身旁戴著豬頭麵具的男人,目光順著他的麵具往下,看到了仍舊被他緊緊拽在掌心的手。
她擰了擰眉頭。
手有些疼。
男人似乎察覺到了知夏的目光,一把鬆開,輕飄飄的語氣飄入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