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子陵昨天半夜被抬回來的時候,方員外震怒,打聽到林寄明不在家,今日一早就讓馮寶山將府裡的家丁全部召集起來,去成衣鋪子將林知夏綁到員外府,給方子陵賠罪。
林喜鳳覺得這是一個立功的好機會,便毛遂自薦,說自己是林知夏的堂姐,妹妹做了不對的事,她願為了員外府大義滅親,將這事給攬下了。
知夏抬頭,看見林喜鳳的時候,冷笑一聲。
“他自己沒站穩掉下水,關我什麼事?”
林喜鳳裝模作樣勸道,“妹妹,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吧,昨天將我相公送回府的人可都交代了,說就是你的人將他踹下水的。”
一口一個相公,聽的知夏覺得惡心。
她看向林喜鳳。
“嘖嘖嘖,相公這個稱呼倒是親密,人家承認了嗎?”轉而打量著她的穿著,“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首飾,衣裳也是大戶人家丫鬟才會穿的布料,看來你也沒多討得方子陵喜歡啊。”
她開成衣鋪子這麼長時間,天天跟衣裙布料打交道,自是一眼能看出來,林喜鳳身上的衣裙,不論布料還是做工,固然比她在杏花村的時候穿的像樣,但放在方府那樣的人家,顯然就不夠檔次了。
尤其林喜鳳還自詡是方子陵的妾室。
聽著知夏的話,讓林喜鳳一張臉火辣辣的,她緊緊捏著拳頭。
“我愛穿什麼穿什麼,用得著你管?看來你是不想承認你做下的錯事了,既然如此,我便讓人將你綁了,帶到方府讓我們老爺親自審。”
她說著,後退一步,給後麵的方府家丁留出空間。
有霜葉在,知夏並不畏懼方府的人,正好鋪子外麵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人,她直接抬高聲音。
“昨夜事實如何,我想你們方府應該比我更加清楚,方子陵求娶我無果,後又多番糾纏,這並非秘密,他昨夜本意是想設計我入水,再借著救人的名義毀我清譽,讓我迫於輿論壓力,不得不委身給他做妾,可惜昨夜上元節,縣城河道邊人極多,一推一搡,他先掉進了河裡,這難道也能怪我?”
鋪子外麵看熱鬨的人聽了,紛紛議論起來。
“這方公子可真夠不要臉的,人姑娘都拒絕了,還想這麼齷齪的法子讓姑娘屈服。”
“就是,居然有臉找上來,不會以為方府在鎮上有些威望,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?”
方府家丁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一時間也不知道要不要繼續上前綁人。
畢竟,林喜鳳在方家可不是什麼正經姨娘,她跟方家丫鬟並無兩樣。
“你在說謊!”林喜鳳指著知夏說,“昨日落水的家丁都說當有一股力將他們往河道方向推,這個你怎麼解釋?”
“我為何要解釋?”知夏神色從容,“昨夜我自身難保,差點掉下河道,要不是有人拉了我一把,恐怕得隨著那些人一起掉下去,說話做事得講證據,否則便是在誣陷,我可以拉著你去告官的。”
林喜鳳有些心虛。
“總之方公子是因為你落水,你就得給方家一個交代,事實如何,去我們老爺麵前說吧。”以免夜長夢多,她忙催促方府家丁,“愣著做什麼?還不趕緊將她綁了,老爺還在府中等著呢。”
她說完,幸災樂禍的望著知夏的方向。
成衣鋪子裡並無打手,她這次可是帶了足八九個家丁,林知夏插翅難逃。
終於能有機會將林知夏踩到腳下,林喜鳳心裡一陣暗爽,連帶著為奴為婢這半年的怨氣都消散一空。
見方府的人陸續進了鋪子,擔心這些人傷害鋪子裡的東西和人,知夏從櫃台後走了出來。
趙小蘭見狀,慌了神,忙拉著她的胳膊。
“知夏,你瘋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