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子陵點頭。
“子陵學業雖不成,卻也是正經在書院念過幾年書的,自然知曉這其中的規矩,今日擔著風險來,便是認定了林光宗不會做出徇私舞弊之事。”
跟他前後腳過來的公子也上前。
“大人,這些年但凡哪裡有個災有個難的,方員外明裡暗裡可沒少捐錢,方公子子承父業,品行自然也不會差,既然方府都做了擔保,此事又本就是個誤會,還是讓考生先入場考試吧,莫要誤了時辰才好。”
搜檢官往來人的方向看去。
“你又是何人?”
那人朝著搜檢官微微抱拳,“在下孫景宵,來自省城孫家。”
孫景宵是孫家家主庶子,在省城地位雖遠不如嫡子孫景和,不過在縣城這種地方,卻也是無人敢招惹的存在。
搜檢官板起臉。
“即便你們出麵擔保,搜出了小抄也是事實。”
眼看著其餘考生都已經通過搜身進入考場,林光宗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。
這段時間他日日苦讀,為的就是應付此次童生試,若考不成,這些日子的努力豈不白費?
“大人,學生真的沒有攜帶小抄的必要,您若不信,學生現在就可以證明給您看。”
他說著,隨意找了塊碎木屑,便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,直到將紙條上的小抄內容儘數默下,這才扔掉木屑朝著他抱拳。
“還請大人檢查,學生方才所寫,便是紙條上的那篇文章,但凡有一個錯字,學生都甘願認罰。”
彆的不說,小抄上的內容他還是很有自信的,畢竟他在家已經默過無數遍了,再說這篇內容也並不長。
搜檢官看了眼紙條上的文章,又看向林光宗所寫,確實無一錯字。
“倒是沒有錯的。”
四周看熱鬨的人見狀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。
“難道剛才真是我們錯怪他了?”
方子陵再次朝著搜檢官抱拳,“身為南鏡子民,遵守南鏡規則固然重要,可法外還有人情,林光宗既然已經證實自己並非故意攜帶小抄,還請大人網開一麵。”
林光宗既然能當著大家夥的麵將這篇文章默出來,說明他還是有些實力的。
既如此,就更要為他爭取機會了。
“怎麼回事?”
就在這時,人群裡讓開了一條道,一穿暗綠常服的中年男人往這邊走來,他身後除了一名隨從之外,跟著的另一人知夏恰好認識,是裘師爺。
隻不過知夏站的位置並不起眼,裘師爺並未注意到她。
搜檢官朝著任勉之的方向抱拳,“任大人,下官在一個學生的行李中翻出了小抄,方府公子為他作擔保說是誤會,方才他又將小抄上的內容默下自證,您看該如何處理?”
李秀蘭見搜檢官對來人如此恭敬,拉著林水生在他麵前跪了下來。
“還請大人明察,我兒的行李是民婦給準備的,一時疏忽釀成大錯,歸根結底都是民婦的錯,您要怎麼懲罰民婦都可以,還請大人給我兒一次機會。”
光宗是有真才實學的。
方府都幫著出麵,他們當爹娘的自然也要上點心,不能叫女婿覺得他們光想著依靠方府的幫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