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景宵如同看小醜一般看著知夏。
“不自量力,我大哥日理萬機,今年還跟京城那邊搭上了線,他怎麼可能有空理會你?”
知夏似笑非笑。
“孫二公子要是有孫大公子一半的聰明才智,也不至於在孫家當這麼多年的透明人,由此可見,你父親忽略你,是明智之舉。”
當初孫景和從她手中買走腐乳方子,才有跟京城搭上線的機會,對於孫家人而言,也算是一次飛躍,孫景宵身為孫家公子,居然對腐乳方子的由來一無所知。
“賤人,竟敢羞辱我!”
孫景宵正欲動手,知夏後退兩步後,霜葉默契上前攔在了她身前,抬手揮退他伸過來的巴掌。
霜葉力道不小,孫景宵往旁轉了個圈才穩住身形,臉色越發的陰沉。
知夏上前。
“我不知道孫二公子今日來目的為何,但既然已經撕破了臉,我便沒必要給你留體麵,出自平民小戶,也不是任你們欺淩的理由,孫二公子有什麼陰招可以儘管使出來,我都接著,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我就不信,你孫家還能在臨安縣隻手遮天不成。”
孫景宵見知夏這般硬氣,一時間也不知道,她到底是有什麼底牌,還是僅憑一腔孤勇,忌憚的往霜葉的方向看了眼,轉而指著知夏。
“你給我等著,我不會讓你好過的。”
說完,轉身離開。
霜葉看向知夏。
“主子,看孫景宵的樣子,應該不會善罷甘休。”
知夏望著孫景宵的背影,點頭說,“我知道,不過他既然選擇對我下了手,再迂回隻會讓他覺得我在害怕,之前陳不凡說我爹大概還有半月會有消息,應該就這兩天能回。”
說完,讓綠珠和紅玉看好鋪子,先領著霜葉回了小院一趟。
湯圓許是太過無聊,看到主人回來,興奮的在籠子裡跳著。
“後會有期,後會有期。”
知夏這會正煩著呢,“懂不懂用詞?這個時候有期你個頭啊,我還有事,先彆吵。”
湯圓閉了嘴,將腦袋撇向一邊,好像生氣了似的。
知夏沒理會它,自己去屋裡取筆墨,一邊吩咐霜葉。
“霜葉姐姐,你去後院將鴿子提過來,我給我家裡寫封信去,讓他們最近小心行事。”
霜葉點頭。
“是。”
霜葉去而複返,“主子,夫人來信了。”
知夏忙跑出屋外。
“我看看,她寫了啥。”
她從霜葉手中接過信紙展開一看,笑了起來。
“我娘說表嫂生了,今天早上生的,讓我有空回去一趟,上回來縣城的時候,表嫂的肚子已經有八個月多一點,她當時說再乾半個月就休息,這才過十九天呢,豈不是在家待四天就生了?”知夏看向薑氏,“婆婆,八個月二十多天是不是算早產?”
薑氏想了想。
“是有點早,不過已經快九月,孩子還是好養活的。”
薑氏是生過孩子的。
她男人死的早,膝下育有一兒一女,兒子二十八歲,已有妻兒,女兒二十四,早幾年前也嫁了人。
兒女都在臨安縣,偶爾得空,會來小院看看薑氏。
薑氏在上一任主子家裡乾活的時候,兄妹二人便想為她贖身,說她到了享福的年紀,想將她接回家伺候著。
薑氏卻並未讓他們這麼做。
一是贖身銀子不少,對兒女現如今來說是一大負擔,二是她現在才四十六,覺得自己還年輕,完全可以再多乾幾年。
真贖身了,外邊不一定能找到合適的活。
再說現如今有點距離,關係相處的還算融洽,真要住一起,指不定得鬨出什麼矛盾來。
知夏小聲呢喃著。
“怎麼這麼早就生了?”
想著這會回去的話,路上不能保證安全,再者,彩雲剛生完孩子需要休息,也不定有精力能跟她說上兩句話。
便先跟趙玉珍回了信,還讓他們最近在家多加防範,避免心懷不軌之人的靠近。
將信交給霜葉後,這才側頭看向湯圓。
湯圓這會正耷拉著腦袋埋在自己的翅膀下,跟個鴕鳥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