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夏側目看了她一眼,噘著嘴。
“哪有這樣評價自己女兒的?”她張嘴將平安喂到嘴邊的橘子含在嘴裡,嚼了幾下才說,“我倒也不是怕,而是懶得周旋,那些人是最近突然冒出來的,看到我之後,一個個不是獻殷勤就是前來搭訕賣弄風騷,主動的讓人害怕,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什麼目的似的。”
趙玉珍詫異。
“竟還有這樣的事?”
“可不是?”知夏說,“關鍵我無論去哪兒,都會有人跟我偶遇,要不是因為這事兒,我這會指不定在哪家茶館聽評書,或者在哪個戲院喝茶看戲呢。”
前世她對戲這種東西,著實還不到喜歡的年紀。
自從來了這裡,沒了彆的消遣,竟也開始喜歡上了。
趙玉珍擰起眉頭。
“你可知道他們的來曆?”
“沒問。”知夏說,“論姿色和氣質,連甫安哥都不如,我跑都來不及呢,哪有功夫去問他們?”
趙玉珍睨了她一眼。
“我就知道狗改不了吃屎,你這看臉下菜碟的毛病啥時候能改改?你不問問他們什麼來曆,怎麼能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彆的目的?”
知夏一聽,握著平安肉嘟嘟的手腕,將他喂過來的橘子塞到平安自己嘴裡。
突然被姐姐反哺,兩歲半的小平安有點沒反應過來。
知夏伸手摸了摸平安的小臉,轉頭看向趙玉珍。
“難道不是因為我爹的身份,想攀咱們家的親?”
趙玉珍卻覺得這事兒沒那麼簡單,她見小兒因為被知夏反喂了一瓣橘子,朝她笑的一臉不值錢的樣子,簡直沒眼看。
“你都說了,最近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幫彆有用心的人,如果是正經人家,想結親難道不是托媒人來家裡跟長輩洽談?讓家中晚輩先去跟你接觸,是因為明知兩家不匹配,想要暗度陳倉嗎?就這種彆有用心的,不弄明白我心裡都不踏實。”
知夏一細想。
“也對啊,匪我愆(qiān)期,無子良媒,我差點忘了,南鏡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若真心實意想跟家裡結親,首先就應該想到,由長輩出麵,托媒人來家裡洽談,或者下帖子來家裡拜訪,私下接觸,反而有損女子名聲。”
趙玉珍點著頭。
“腦子夠用就好。”
知夏坐起身,“明天我就出門去將這件事弄個清楚明白。”
……
次日,知夏如之前那般,從守備府的正門出來後,直奔成衣鋪子。
不出意外的,一路上又“偶遇”了兩名開屏的公子哥,細問之下,才知他們是孫家人。
既然又是孫家人,那便不難猜出他們的意圖了。
肯定是孫淑婉指使,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將她套路到孫家去,從此孫家有了江府和守備府為後盾,便能高枕無憂。
還真是會做夢啊。
原本她也沒有想要特意去針對孫家,如今他們將手伸的這樣長,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斃。
來到成衣鋪子,她直接將自己關進了後院書房中,咬著筆杆子在房裡苦想了一上午,終於繪製出了十幾張簡圖。
無比滿意的將那些圖一一看過去,轉頭將圖遞給霜葉。
“霜葉姐姐,你將這些圖送去喬家,就說為了答謝喬大公子上次的提醒。”
“是。”
霜葉拿過圖,轉身便離開了書房。
知夏伸了個懶腰,“坐了一上午,可累死我了。”
轉而站起身,在書房中扭扭脖子扭扭腰。
很快,霜葉去而複返。
“主子,喬大公子說,上次跟您提醒不過是舉手之勞,用不著您如此厚報,不過您既然將圖紙送過去,他還是收著了,說待東西做出來,他每樣給您送一件。”
知夏自然樂意。
“那敢情好啊,正好新買的院子還缺一套家具,喬大公子如此大手筆,倒是能讓我省下不少銀子。”
說完,她從櫃子裡翻出兩套男裝,將其中一套遞給霜葉。
“霜葉姐姐,快將這個換上,咱們出去找樂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