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陽如血,將監獄厚重的鐵門染上了一層悲涼的色彩。
“吱呀——”
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,一個身影逆著光,一步步走了出來。
鐘宇傑,曾經的天之驕子,此刻卻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舊囚服,身形略顯清瘦,但那雙眼睛,卻深邃得如同寒潭,蘊藏著六年牢獄生涯未能磨滅的銳利與滄桑。
六年了。
他終於重見天日。
深吸一口自由的空氣,帶著些許塵土與汽車尾氣的味道,卻讓鐘宇傑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暢。他沒有回頭看那座囚禁了他六年的牢籠,腳步堅定地朝著記憶中通往市區的偏僻小路走去。
這條路,平日裡人跡罕至。
然而,就在鐘宇傑走出不到百米,一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嘯聲,如同死神的催命符,驟然從他身後的拐角處傳來!
“嗡——!!!”
引擎瘋狂轟鳴,一輛滿載貨物的重型卡車,如同脫韁的野獸,車頭冒著黑煙,以一種完全失控的姿態,朝著鐘宇傑的背影,悍然撞來!
車速快得驚人,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!
若是常人,此刻恐怕早已嚇得魂飛魄散,隻能眼睜睜看著死亡降臨。
但鐘宇傑不是常人!
“嗯?”
幾乎在尖嘯聲響起的瞬間,鐘宇傑的眼神驟然一冷!那不是意外,那是衝著他來的!六年的牢獄並未磨平他的警惕,反而讓他對危險的感知更加敏銳!
“找死!”
一聲冰冷的低喝,鐘宇傑體內沉寂了六年的兵王傳承,如同沉睡的火山般瞬間蘇醒!
刹那間,他的身體爆發出常人難以想象的潛能!
隻見他左腳猛地一跺地麵,堅硬的水泥地竟被踏出一個淺淺的腳印!借著這股反衝力,他的身體以一個完全違背物理常識的角度,如同鬼魅般向右側橫移!
那動作快到極致,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!
“轟——!!!”
重型卡車幾乎是擦著他的衣角呼嘯而過,帶起的狂風將他的頭發吹得狂舞。卡車因為速度太快且轉向過猛,加上鐘宇傑剛才那看似隨意的一閃,卻仿佛精準地乾擾了司機的判斷,龐大的車身頓時失去了平衡!
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,鐘宇傑右手閃電般探出,撿起路邊一塊人頭大小的石塊,眼神鎖定了卡車駕駛室的一個位置。
“去!”
手腕一抖,石塊如同出膛的炮彈,帶著尖銳的破空聲,精準無比地砸在了卡車前輪的輪轂與刹車盤的連接部位!
“哢嚓!”
一聲脆響!
本就失控的卡車,前輪刹車係統瞬間報廢!
“轟隆隆——!!!”
失去控製的重型卡車徹底側翻,在地上滑出數十米遠,貨物散落一地,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,最終撞在路邊的大樹上才停下,駕駛室嚴重變形。
鐘宇傑站在原地,拍了拍手上的灰塵,眼神冰冷地望著側翻的卡車。
他一步步走了過去,濃烈的汽油味彌漫開來。
他一把拉開車門變形的框架,將裡麵的司機拖了出來。
然而,剛一接觸,他便皺起了眉頭。
司機早已沒了氣息,嘴角溢出黑色的血液,瞳孔放大,顯然是服毒自儘。
鐘宇傑仔細檢查了一下司機的衣物,在他衣領內側,發現了一個極其隱晦的、如同火焰般的標記。
“王家旁係的‘烈焰堂’標記……”鐘宇傑眼神一寒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“王家,我才剛出來,你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再‘回去’?或者,是想讓我永遠留在這裡?”
他將司機的屍體扔回駕駛室,眼神如同萬年寒冰。
“六年牢獄,這筆賬,我會慢慢跟你們算。現在,隻是一個開始。”
說完,他不再看那慘烈的現場,轉身,繼續朝著市區的方向走去。背影在殘陽下拉得很長,帶著一股肅殺與決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