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說隻有心誠之人才能到達靜安寺,所願皆可成真,因此每日來此上香的人數不勝數。
但是能上到山峰的人倒也不多,江雲茹抬頭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天梯,也是忍不住的咂舌。
靜安寺為什麼會建在這種地方啊?實在是讓人頭皮發麻。
但是一想到裡麵的人,江雲茹便是一下子乾勁滿滿。
“走吧。”
“王爺,她來了。”
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,男人修長的手指富有節奏的敲擊著身側的桌子,在聽到暗衛的話之後微微停頓了片刻。
被稱為王爺的男人忍不住的勾了勾唇角,原本以為來的人會是江酬,卻沒有想到會是她。
他的眸子幽深,正盯著院子裡的那一棵銀杏樹。
風起葉落,地麵上的葉子怎麼都掃不乾淨,遠遠的看去,金燦燦的一片,甚至有些刺眼。
這棵銀杏樹在這裡多久了?
大概已經很久很久了,它在這裡的時候靜安寺甚至還沒有在此處落地,就連現在的朝都都是不曾出現的。
碩大的樹乾往上是大堆大堆堆砌在一起的銀杏葉,生機勃勃,第一眼便是讓人移不開雙眼。
“王爺,這樣真的不會暴露嗎?”
男人搖了搖頭,“當然不會,她將是一個很不錯的棋子,江家滿門忠烈,江家的女兒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。”
似乎是想到了什麼,男人忽然變了自己的說辭。
“不對,不應該說是滿門忠烈,江家的一對兒女這不都活得好好的麼?”
身後的人似乎是明白了男人的意思,隨即便是微微頷首,“那屬下現在就去安排。”
“嗯。”
暗衛的身影很快便是消失在暗處,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。
男人看著角落裡的輪椅,開始仔細的思索起來。
自己困在這個地方究竟有多久了?一年,兩年還是更多?
細細數起來,剛好是六年。
自己離開京城的那一年,發生了兩件大事。
第一件大事便是江家決策失誤,竟是被敵軍圍攻,全軍覆滅,這也是數年來最為慘烈的一次戰役。
第二件大事,便是江家唯一的女兒,江雲茹竟然喪期未滿,甚至是江家滿門屍骨未寒的時候風風光光的嫁入了莊家。
因此江雲茹的身上至今還背負著罵名。
思緒回到現在,男人撿起放在桌麵上的扇子輕輕地敲了敲桌麵,身上的僧袍已經有些破舊了,好像也到了換掉的時候了。
他很快地便是走出了房門,拿起了一邊的掃帚,開始無聲的打掃起大片大片的樹葉。
自己在這裡掃了太多年的樹葉了,他忽然有些感傷的將手扶上樹乾,聲音有些陰冷。
“等了那麼多年了,那個人還是讓我很失望啊,所以那個人應該不會怪罪我的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