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你這是在乾什麼?”
看著霜兒不解的眼神,江雲茹什麼都沒有說,她隻是默默地將這段日子從莊家拿走的房契全都清算了出來。
然後又將每一張房契鄭重的放在了一個木匣子之中,這些有的是當初自家被典當出去的,如今也被自己悉數收了回來。
有的是莊家的,都是在自己的手中硬生生的被盤活了,隻是現在又被江雲茹隨意的拋擲出去了。
看著自己苦心經營的東西就這樣轉手他人,心中不難受自然是假的,但是隻要江雲茹一想到這和莊家有關係,心中便是止不住的難受。
江雲茹將最後一張房契放到了最上麵,隨即將鎖扣死死地扣住,隨即便是將其遞到了麵前的霜兒手中。
“你現在就將這東西交給阿酬,並且告訴阿酬,今日之內必須轉移,他的行蹤怕是被暴露了。”
霜兒接過木箱子,看著江雲茹平靜的眸子,總是覺得她的眼神之後蘊藏著巨大的悲傷。
這樣隱藏的悲傷很快的便是感染到了霜兒身上,莫名其妙的,她突然覺得心裡難受極了,像是即將失去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一般。
她一隻手捧著盒子,一隻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心口,緊緊皺著自己的眉頭。
“小姐……”
她想要問一些什麼問題來證明,所以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,事情明明都在朝著好的方向去發展。
但是話到嘴邊卻是怎麼都問不出口的,就好像是自己都沒有想起楚該從何問起,為了自己這個荒唐的感受。
“怎麼了?”
江雲茹的臉色如常,她放下了自己日複一日盤在腦後的發髻,今日她不想做莊家婦了,隻想做自己,做江家女。
常年累月在自己身上堆砌出來的疲憊也似乎在一瞬一掃而空,她又從銅鏡中重新窺見了幾分以前的樣子。
可是什麼都不一樣了,自己已經回不過去了。
就像是銅鏡中的自己,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嬌俏的少女了,笑起來的時候總是覺得有些勉強。
霜兒搖了搖頭,露出一個真誠的笑來,“沒什麼,隻是看著小姐現在的樣子,有些恍惚,就好像回到小姐未出閣以前了。”
一邊的桃兒也連連點頭,“是啊,小姐,就和以前一樣。”
可是真的一樣嗎?
江雲茹無動於衷的看著銅鏡中的自己,思緒被拉回了很久以前。
自己身上穿著的這件藕色衣裙乃是兄長親手為自己挑選的布匹,又請了京城中手藝最好的人為自己量身定製的。
隻是現在因為放的時間有些久了,味道不似之前的那般好聞了,總有一股發黴的味道,淡淡的,卻讓江雲茹覺得莫名的安心。
還有自己頭上的這些朱釵首飾,都是阿酬送給自己的。
他說自己挑選的衣物款式總是比不上兄長的,便是多在首飾珠寶這方麵下下功夫吧,所以兄長每送一套衣裙,他便是會眼巴巴的送來一套相應的首飾朱釵。
自己手上的玉鐲也是自己娘親的遺物,隻是每每看見總是會黯然神傷一番,後來索性便是不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