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是冒昧,嘴上帶著大大的笑。
但是正是這樣的笑讓江雲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,不一樣,這是兩個不同的人。
雖然上一個將自己救出來的人也是穿著這個樣子,兩個人的身形也幾乎是一模一樣的。
但是江雲茹就是覺得,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。
之前的人不愛笑,說話的時候總是板著臉的,眼睛裡都是對一個人的審視。
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鄙夷和蔑視,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會引起他的注意,那個人的身上始終帶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寒冷。
雖然這樣的冷漠在自己麵前或許有所收斂,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承受了太多太多,身上帶著一種淡淡的陰鬱。
而眼前的人卻是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,沒有那種讓人下意識想要遠離的冷漠。
隻是這個人雖然是笑著的,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樣子,但是誰知道麵具之下的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?
因此,江雲茹還是下意識的和眼前的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。
男人微微偏了偏頭,“怎麼,這才一日,便是不記得我了?”
他直接翻身下了窗戶,朝著江雲茹步步走近。
“那天晚上我還以為你就打算這麼隨便的活下去算了,摒棄所有的一切,但是現在看來你果真是在騙我,怎麼,連我都是不信任的了?”
江雲茹抱著手,“我為什麼要相信你?”
她不緊不慢的從一邊的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長劍,慢條斯理的搭在了男人的脖頸上。
“再者說了,不過是一夜的功夫,你是怎麼跟上來的?如果不是一直暗中尾隨我的話,我是絕對不會相信的。”
男人麵對江雲茹手中的利刃沒有絲毫的懼意,嘴角的笑意倒是越發的明顯了,甚至是有些刺眼。
他抱著手好笑的看著江雲茹,甚至是又朝著江雲茹上前了一步。
“就算我說我一直跟著你,你又能將我怎麼樣?反正你是打不過我的。”
其實江雲茹絲毫不懷疑這個人的這句話,這是自己的問題,自己學藝不精,自己……
就那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是讓江雲茹想到了很多很多,她的腦海中也一下子閃過了很多很多的畫麵。
自己的兄長是何其的威風瀟灑?自己的父親是如何的風光無限?
可是到了自己這裡,為什麼都不一樣了呢?
所以自己還真的是沒有資格擔起江這個姓氏。
察覺到了江雲茹的神色一下子便是憂傷難過起來,男子明顯的一頓,他將自己的腦袋往前遞了遞。
“你怎麼了?我也沒有說什麼重話吧?怎麼你……”
江雲茹的眼尾有些泛紅,她放下了手中的利刃很快的便是將自己的腦袋轉向一邊。
“你走吧。”
男子賤兮兮的繞到了江雲茹的跟前,“喂,你不會這麼小氣吧?真的生氣了?就因為我說你打不過我?彆啊,其實你家的槍法很厲害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