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,我複習功課特彆的認真。晚上收拾書包的時候,在書包的最底層忽然摸到一張紙片,準確的說是粘在書包底側的紙片。要不是特意地去找,還真的很難發現。用指尖輕輕摳了幾下,紙片竟然沒有掉下來。我乾脆翻開書包,再看,驚呆了。
這張紙片一厘米大小,正方形的樣子,紙片黃色,有點厚度。讓我驚呆的是,紙片上畫著密麻的絲紋,這不是符嗎!怎麼會出現我的書包裡?
有點頓悟了,中考落榜肯定和這張符有關係!在考場上不正常的發揮,肯定是這張符在攪亂我的思維,使我產生混亂。還有一點就是,這張符就在書包裡,我竟然沒有看出來!神秘的畫符高人!
可是,是誰放在我的書包裡的呢?難道是他,小峰!中考前,小峰突然和我套近乎,還一起在河邊暢談人生,當時小峰表現很正常啊,如果是他,他是怎麼放進我書包裡的呢?對了,想起來了,在河邊的時候,我們都把書包放在河岸上,小峰是有機會下手的!除了他,小亮、保國和大妹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,對他們的為人,我還是有把握的。一定是小峰,這麼多年的恩怨不可能突然就化解了?和我套近乎,無外乎尋找下手的機會!
小峰!你是我一輩子的仇人!雖然這麼氣憤,但是我也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小峰乾的。暗箭難防啊!也許這是我一輩子該走的彎路吧。牢固!我明白了,在一個不為人知的陰暗之處,有一夥人或者說一股勢力,至始至終在報複我,可我竟然不知道是誰,也不知道為什麼?難道這也是天生帶來的嗎?
短暫的暑假很快過去了,短暫的打工,我掙了500多塊錢,不但複習費解決了,甚至上高中的錢也不那麼緊張了。離開時正趕上出新磚,龐老板激動告訴我,這窯磚特彆的好,沒幾塊廢磚,為此,老頭又塞給我200塊錢,撕扯了幾下,我還是收下了,也算是勞動所得吧。
在龐衛國的幫助下,我如願以償的上了複習班,並且進了於滿洲的班級。
複習期間,於老師多次找我談心,叫我向前看,成功就在前邊。一天中午放學,吳祖國到班上找我,兩年多的時間,吳叔叔已經從悲傷中走了出來,再次見麵,很是感動,就像見了親人一樣。
中午,吳叔叔請我吃飯。他跟我說,聽說我複習了,因為公事路過順便過來看看。我沒有答話,低著頭,吃著餃子。
“孩子,知道你心裡還在想著吳倩,都過去了。好好學習,實現你和吳倩的理想。叔叔相信你。”吳祖國接著說道:“我把你當成了自己的孩子,也很擔心你,好好學習,有什麼困難找我。”說著,遞給我一個名片。
我忍著眼淚,說了聲謝謝。我告訴吳叔叔說,吳倩的仇已經報了。吳祖國很是驚訝:“吳倩是意外死亡,怎麼談得上報仇?孩子你彆亂來!”
我解釋說,吳倩的死不是意外,是蓄意謀殺。
“叔叔,我隻能這麼說,吳倩的仇已經報了,你知道這個就行了,彆的不要問了,我也沒辦法告訴你。”
吳祖國沉默了一會說道:“孩子,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,也許那個世界、或者說那個空間我看不到,也難以去理解,但是我相信你。隻是希望你保護好自己。”
吳祖國告訴,兩年前春節,我背著吳倩在城市裡到處亂飛、亂跳,他注意到了,還有吳倩的日記裡也多有描寫,認為我有超能力。
“你身上具備的能力是現實中不存在的,彆過分的招搖”。吳叔叔說,謝謝我給吳倩討回了公道,吳倩地下有知可以瞑目了。
那天的飯吃得很沉悶,正因為他是吳倩的爸爸,所以我滿腦子都是吳倩調皮的身影。
吳叔叔離開的時候塞給我一百塊錢,我又塞了回去,這錢我不能要。
那天晚上,我沒有出現在晚自習課上,去了吳倩的墓地,一直待到十點多。
一年很快,我再次迎來了人生的第二次中考。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,我把書包,身上的衣服反反複複研究了好幾遍,沒有發現異常才算了事。我拒絕了龐衛國再次接送的請求,和小青他們騎著自行車就去了。中午,幾個人坐在大樹下吃著饅頭和帶著的涼菜,心裡特彆的坦然。
這次中考再沒有出現意外,雖然我的分數超過了當年的中專錄取線,作為複習生,隻能去縣中了。小青也很出息,也成了縣中的學生。
八月底開學,帶著一床被子、被褥和一些簡單的衣物,踏上了高中的旅程。小亮成了我的“師哥”,還真像那麼回事,帶著我和小青圍著學校轉了又轉。上次來還是兩年前的事情了。
我被分到了99班,班主任楊守德,五十多歲的老頭,滿腦袋白發。因當過班乾部,我被委任班上的生活委員,就是訂飯、打飯、分飯和組織洗洗飯桶、管理飯具什麼的。官不大,但是感覺挺高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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縣中在我的心目中有著很高的地位,但是開學幾天來卻沒有給我留下多少好印象。
這裡是周邊村落小混混們的舞台和樂土。學校有大門,從不關閉,誰都可以進來,門衛一般情況下是不管的,特彆的流裡流氣的那種人。
開學頭一天下午,我們有一節體育課,幾個人分組打籃球。我們班的陳國慶把一件新夾克搭在了籃球架上。幾個人玩的挺美,這時候過來兩個個子不高,穿著時髦的小夥子,喇叭腿,頭發打著卷,帶著蛤蟆鏡,也不管我們樂不樂意直接就摻和進來。學生都老實啊,也不想惹事,玩就玩唄,不就多個人嗎。
一個小個子投籃,陳國慶個子也高,和我差不多,一米八多,狠狠地扇了一個大帽。
“找死啊。”這小子也不去拾球,過來就推了陳國慶一下,另一個玩意也跑過來,照著陳國慶的大腿踹了一腳,還罵罵咧咧的:“敢扇我的壯哥,還想上學不?”
陳國慶也老實,也不說話,看了他們一眼,蔫蔫的站到旁邊去了。
“虎弟。”那個叫壯哥的說著挑起來大拇指。
看沒人敢惹,這兩個人竟然獨自抱著球去旁邊的球架玩上了。兩個小豆子,一蹦一跳的,球連個籃筐都沾不上,還這麼牛逼。這就是社會上的人,在那個年代,誰要是有幾個社會上的朋友也倍有麵子的,走到哪裡,也可以理直氣壯地,著不開的德行。
忍著點,畢竟遠離自己的家,獨自在外平安最重要。下課鈴響了,兩個玩意倒也通點人性,把籃球送了回來,扔到了陳國慶的腳下,讓我們不能容忍的是,那個叫虎弟的順手把籃球架上夾克拉了下來,拿著就走。陳國慶趕緊跑到前邊:“哥哥,這是我的衣服。”
“你的衣服?寫著字了?在我手裡就是我的,趕緊閃開。”虎弟說著,歪著頭,蔑視著陳國慶。
陳國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。看起來,在家裡也是個老實的孩子。那個叫壯哥走上前,使勁把陳國慶向旁邊推搡了一下,陳國慶動了一下,依然沒有離開。這邊的情況引起了全班的注意,不少的學生都圍了過來。
“把衣服給我們吧,我們都是學生,挺不容易的!”有人說道。
“太不像話了,大白天搶劫,無法無天了!”也有人仗義執言。
我以為這兩家夥也該順坡而下,看來了這麼多人竟然鬥誌高漲了起來。趁著不注意,虎弟跳了起,給了陳國慶一個嘴巴子。
“憑什麼打人?欺負人嘛!”陳國慶臉色通紅,寫滿委屈。
“打你,那是看的起你!”虎弟再次揮起拳頭,向著陳國慶打了過去。
“臥槽,誰啊?”虎弟大叫一聲,趕緊收回了小拳頭。剛才我是怕陳國慶挨揍衝了過去,隻不過用手擋了一下。
“兩位小哥,我們都是學生,條件都不好,買件衣服不容易,彆生氣,把衣服給我們吧?”我帶著做出來的真誠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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