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師兄一頭黑線,他依舊覺得丁暮輕在胡咧咧,隻動嘴皮子罷了。
“咱們這個行業的材料和工具,確實在某一程度上是比較精細的,講究的就是一分錢一分貨。”
“雖然大師兄剛剛已經在口頭上給大家描述了一下,但如果可以的話,我們更希望看到一下具體的東西,例如:收據、發票、采購單之類的,大師兄您看?”
這一次,還得是熠輝,一開口就拔高了事情的高度。
同時在這種專業的職能術語方麵,也是可以看出來他已經提前做過功課了。
“熠輝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不相信大師兄的為人嗎?”
徐晶晶氣衝衝的用手指著熠輝的鼻子,但熠輝並沒有搭理她。
畢竟,熠輝和其他師兄弟是不一樣的,他是隨時都可以離開工作室,成立個人的漆藝工作室。
“那師姐這話的意思,證據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丁暮輕的人品咯?”
論陰陽怪氣,那還得是七師兄,蘇黎開始反問自己,為什麼這麼好的嘴,自己從前竟沒有運用得當。
這場大戲唱到現在,六師兄才從幾個人對話的字裡行間裡,看出來那麼些端倪。
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,六師兄肯定是和七師兄站一邊,他兩的關係一直都是非常融洽的。
而對於此次事件,四師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證,也是因為他的一句話,讓整件事的走向有了新的發現。
“師姐,我們對於大師兄說的這些事情,完全不知情。”
“就算是需要我們承擔些什麼,那我們首先是不是要有對事件的知情權?”
四師兄對這件事的出發點,相對於七師兄而言,會更加的迂回、嚴謹。
既沒有反駁大師兄,又沒有正麵表態,完全就是一個被賣了還幫著數錢的乖孩子形象。
他的話,對於徐晶晶還是很受用的,一抹讚許的目光透過她清澈的眸子,快速對上了四師兄的雙眼。
眼看著場子又有了要冷下去的趨勢。
關鍵時刻,丁暮輕居然從手提包裡掏出了一遝子紙質資料,隨手就拋在會議桌上。
冷著臉,從嘴裡飄出來四個字:“自由取閱。”
這個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屬實是“驚豔”了在座的人。
首當其衝的還是徐晶晶,崇拜的雙眼炯炯有神,以及那顆閃閃發光的戀愛腦。
蘇黎隨手摸了一張發票,她是真沒想到丁暮輕會把這種東西隨身攜帶,好像還真像那麼回事兒的,還是有點道行在裡麵的。
看蘇黎動了手,其餘的人也開始上手“檢閱”,問題是蘇黎看票據,是因為她大學本科主修的經濟學,人可以看懂,人是研究生考的大漆藝術方向。
熠輝就更不用說了,早早就跟著家裡的公司學做財管,看票據就是個基操。
七師兄拿起一張采購單,上麵英文夾雜著日文,看的他頭皮發麻,張嘴就說:“蘇黎,為什麼這隻紙上的數字我都認識,具體什麼意思我就開始眼花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