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黎為了儘早完成合同,一個月前就搬到了工作室住了,陳鵬也想搬過來,但礙於男女有彆,隻好作罷。
師傅的病情一直都有好轉,為了方便師娘休息,夏星瀾索性給換了一個更大的病房,又多擺了一張床,看護也從兩個變成了三個。
這次師娘倒是沒有拒絕,隻是說護工們按她的時間過來就行了,她需要和師傅有獨處的時間。
夏星瀾可不管這些枝梢末節的事情,她隻負責發工資,其他的師娘願意怎麼折騰都隨她。
這天蘇黎剛把之前打撚過的手鐲拿出來檢測是否蔭乾,陳鵬則是準備最後一批漆器的色漆調配。
打撚之前手鐲還經曆了初磨、吃青和裱布、刮灰胎、麵漆等步驟,而打撚最要緊的就是漆堆起的高度和蔭乾的程度,通常會用按壓漆撚來檢測是否可以進行下一步處理,如果漆撚硬度不夠,那還需要繼續蔭乾。
蘇黎用自己的指甲用力的按了上去,最厚的漆撚沒有凹陷,這證明蔭乾很充分,可以進行堆漆了。
堆漆是打撚的下一個步驟,蘇黎先是拿出陳鵬調配好的黑色大漆,不緊不慢的給每隻手鐲上了一遍,然後又放進蔭房充分蔭乾。
陳鵬拿著茶盞的木胎進行粗磨,使木胎表麵呈現出磨砂的霧感,再將過濾後的生漆和等量的橘子油進行調配,最後將茶盞的木胎泡了進去,讓木胎充分吸收大漆,一個茶盞至少要浸泡二十分鐘左右。
撈出茶盞,擦淨表麵的大漆,再重複之前的步驟將剩餘的茶盞都浸泡一遍,浸泡完成後都需要放進蔭房進行蔭乾。
所以說他們有時候看起來很閒,並不是沒事做,而是在等漆器蔭乾。
但夏星瀾多會算時間啊,就在他們休息的時候準時準點的來工作室送餐。
她站在工作室門口,看著手表時針跳到1200,才滿意地抬腳進屋。
陳鵬正在工作間和蘇黎談論著租房平台的事情,夏星瀾把餐盒放在大廳就過去了。
她還沒走近,就聽到了陳鵬忿忿不平的聲音:“這個自新公司是怎麼回事?大半個月了,一句話都沒有?是我們投訴的渠道不夠多嗎?”
這突如其來的暴躁,讓蘇黎挺意外的,她的七師兄雖然平日裡狗裡一點,也很少會如此暴躁。
蘇黎瞥了一眼陳鵬:“嗯?他們那天回複是認真的嗎?怎麼這麼大的公司說話跟開玩笑一樣?“
這件事情的戰線拉的太長了,蘇黎都有點失去信心了。
夏星瀾進了屋就說:“這種企業怎麼還能一直存續?就離譜?”
此刻夏星瀾的疑問也是蘇黎的疑問,她也想不明白這種企業為什麼可以如此平靜的麵對投訴。
按道理來說,有人投訴你,你就應該儘早和人家溝通,來解決問題吧。
陳鵬舉著手機:“可不是嘛,我在網站上看到很多和蘇黎類似經曆的人,你們看~”
在某個論壇上,聚集了大批被自新租房公司騙過的年輕人,大多都是剛畢業或者是新入職場的大學生。
在陳鵬的帶領下,夏星瀾也很快找到那個論壇,她隨手一劃,就看到一條:“謔,小黎黎這人可比你慘多了,剛畢業的孩子,一上來就被忽悠交了一千多的違約金,老天鵝!!!”
蘇黎把臉湊過去,果然套路都是差不多的,一開始說什麼房子很緊俏,然後就催促著簽合同。
陳鵬也把自己的手機遞了過來,“還有這個,這個也很慘!”
夏星瀾接過手機,看了一下帖子的內容才念到:“應屆生畢業租房,相信自新大平台,結果退租後慘遭克扣八千塊!!!”
就這個標題,誰看了不說一句“好慘!”
樓主還po出了自己簽的合同還有和自新管家的聊天記錄,話術和蘇黎那個如出一轍,知道是租房公司的管家,不知道還以為是那個傳銷窩點呢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