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王府。
這幾年燕序在外養病,裴夏也跟著燕王爺出入軍營很少回府,而燕王妃十二年前因做下錯事,被貶為側妃在城外寺廟修行,府中隻有燕慵一位主子。
燕序這位正經主子回來,府中諸位管事都來拜見,裴夏不喜歡這樣的場麵,獨自到湖邊捉魚。
下山時,燕序念叨著想吃魚,裴夏在燕序的院子裡養了一池子,此時正好可以吃。
此處的魚有丫鬟時時伺候,條條肥碩,裴夏隨手掰了湖邊上好的垂柳樹乾用來紮魚。
一條肥魚頃刻間戳中,插在樹乾上瘋狂甩尾求饒。
裴夏單手將樹乾扛在肩膀上轉身準備離去時,十米開外的垂柳樹下,男子身著白色長衫,笑得溫和有禮。
燕慵目光從裴夏的身上移到那魚身上,笑著開口:“哥哥,我也想吃魚。”
裴夏蹙眉,撇清關係。
“我不是你哥哥。”
這若是讓燕序聽見指不定要鬨成什麼樣。
燕慵也不介意,慢慢走近,眼底濃鬱的歡喜毫不掩飾,眉宇間還帶著一股子瘋,“也可以不是哥哥,亦或者是夫君也可以。”
裴夏不著痕跡的後退幾步,麵色微變,“大可不必。”
燕慵不解的歪了歪腦袋,“哥哥喜歡女子?”
裴夏語噎,沒有回答。
燕慵也不需要他的回答,自顧自的說:“可若是哥哥喜歡女子,為什麼昨天的京城第一才女宋清悅、三月前的永安公主,半年前的重四小姐,麵對她們,哥哥卻不為所動,這些貴女可都是京城中赫赫有名的。”
燕慵一聲一聲的哥哥讓裴夏對這稱呼有點膽寒加發虛。
他忍不住打斷:“我不是你哥哥。”
燕慵愣住,轉而又笑了,“哥哥,你真可愛。”
裴夏翻白眼,這人有病,還聽不懂人話。
懶得理會這神經病,裴夏拎著魚轉身要走,再不走,燕序該找他了。
眼見人要走,燕慵也不著急,“哥哥,你喜歡男子,我願嫁你,你若是和哥哥情投意合,我哪怕做小也行。”
他喜歡裴夏,喜歡的地方很多,多到他也數不清,喜歡他對於燕序無條件的包庇和寵溺,就算燕序脾氣再壞,裴夏依舊願意哄著愛著,從不曾變臉。
喜歡裴夏半夜為了燕序的一句話就跑半座城就為了買一袋糖炒栗子。
喜歡裴夏毫無條件的相信燕序說的每一句話。
他要的不多,也不想和燕序搶,他隻要裴夏對燕序的一半好就行。
裴夏腳步徹底頓住,轉身看燕慵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瘋子。
“你有病?”
燕慵笑著反問:“有病你會娶我嗎?”
裴夏翻白眼,徹底不想說話,也沒有和燕慵交談的欲望,轉身去廚房煲湯。
而他轉身準備離開之際,再次僵住身形。
燕序坐在輪椅上,臉上帶著笑,笑意卻不達眼底,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,推動輪椅向前,坐在輪椅上嘲諷的望著燕慵,嗓音玩味:“哥哥?”
裴夏飛速搖頭否認,站在燕序身後,“我沒應。”
燕序沒管他,目光冰冷帶刺的審視著燕慵。
“你想嫁給裴夏?”
他沒有喊哥哥,也許是覺得這個稱呼被燕慵玷汙不想再喊。
燕慵卻絲毫沒帶怕,目光緩緩落在燕序蓋著厚厚絨毯的腿上,笑得挑釁,彆有深意。
“燕序,你這半身不遂的身體能滿足他嗎,彆死在床——唔唔。”
話還沒說完,就被裴夏手中的肥魚堵住了嘴。
燕慵惡心的丟開肥魚,反胃惡心嘔了好幾聲,臉色難堪,指著裴夏的手都在顫抖,“你——”
裴夏聳肩挑眉,“你剛才不是想要魚嗎,送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