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中戒嚴,隻得進,不得出,官兵挨家挨戶的搜,城中到處都是這小孩的懸賞令,當今陛下承諾,有消息者賞金萬兩,找到且安全送回者封侯拜相。
裴夏現在隻需要將小孩帶去鬨市,街上自會有人為了賞金,安全的送他回去。
裴夏打算和小孩商量一下送他回去的計劃,喊小名拉近關係。
“軟軟。”
燕序性子強嘴,沒應,悶聲不語,顯然還在生悶氣,耳朵卻豎起來聽著。
裴夏還以為他沒聽見,繼續喊:“軟軟?”
長時間泡在水裡的不隻有燕序,裴夏昨天晚上也生病發燒了,燒雖然扛過去了,但聲音已經燒啞了,不難聽,也不好聽。
連續喊了好幾遍都不應,裴夏終於反應過來小孩在生氣。
裴夏自覺沒有做什麼惹人生氣的事,也問心無愧,問的坦然自若,“你生氣了?為什麼?”
燕序側過臉,漠然道:“我沒生氣。”
“行,你沒生氣。”裴夏觀察確定小孩聽著,這才繼續道:“我和你商量件事情。”
燕序眼皮微掀,雙手環胸,“你說話言而無信,我不和沒有信用的人講話。”
裴夏:“我怎麼就言而無信了,剛才若不是我丟石頭提醒,你早就被守在門口的彪子逮住了。”
聞言,燕序抬眸望了一眼裴夏,半信半疑:“真的?”
裴夏剛想說話證明清白,善變的小孩語調一轉,“算了,反正也不重要了。”
他語調帶著故意沾染的施舍,“看在你救我的份上,我給你一個留在我身邊伺候的機會。”
“但你要發誓,以後要保護好我。”
“隻要你保護好本世子,以後我讓你當大官。”
“你現在跟著我學,就說——我裴夏,以後發誓永遠保護燕序,不離不棄,永不背叛,就算是生死也不能拋棄。”
小孩臉上的表情格外認真,短短的手指做出發誓狀舉在身側,一字一句的念著。
裴夏眼神複雜,唇動了動,卻難以開口複述小孩的短短幾句話。
燕序催促道:“你乾嘛啊,快點跟著我說啊。”
“軟軟,你聽我說——”裴夏艱澀的開口。
燕序自小聰慧,見裴夏怎麼也不願意開口,瞬間冷臉,“你不願意?”
裴夏無奈道:“沒人能做到生死不棄。”
哪怕是至親都做不到生死不棄。
更何況他和這小孩其實才認識不到一天的時間,他還要回離淵,回到母親的故鄉,不可能,也不會留在這。
燕序漆黑眸子劃過冷意,稚嫩的嗓音冷了幾度,“你想拋下我?”
裴夏耐心解釋:“不是拋下,是送你回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