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百下品靈石一次，四百下品靈石兩次，四百下品靈石三次——成交！”
蕭玄四人走進拍賣場，他掃視了一眼大廳的眾人，察覺到數道隱晦的視線落在他們身上。“勞煩，給我們安排一個單間。”
“好的，蕭公子，這邊請。”管事躬身引路，將眾人帶到二樓南側雅間，“若有需要，隨時喚我。”說罷便退了出去。
門一關上，蕭玄立即取出陣盤布下隔絕陣法。“師叔，樓下大多是二三流宗門和世家子弟，但氣氛不太對勁。”
淩酌霜仰頭飲了一口酒，神色凝重：“何止他們。玉京台、幻音坊、魔雲窟，還有仙寶閣總院的人，就在隔壁幾間雅間裡。”
蕭玄望向樓下，果然發現不少目光正暗中窺視他們這個方向。“他們齊聚浩然城，所為何事？”
“是為了天清門那場異象。”喬玥兒語氣自責，“他們都以為現世的至寶在我手中。”
“天清門異象？”蕭玄想起桃花穀中，焰靈玉曾提過此事，說異寶在喬玥兒手中。可那分明是他封聖趙雲引發的天地異象，哪來的什麼至寶？
“我和瑆兒因天清門異象外出曆練，到達天清門地界時總有一種異樣的感覺。順著感覺我和瑆兒來到一處戰鬥後的廢墟處，發現三滴金液。觸碰的瞬間，金光大盛。恰巧被焰靈玉和一些尋寶的弟子看到，他們便以為異寶在我手中。”
喬玥兒取出金液放在桌上，“這金液宗主也看過，沒有什麼特殊，不知為何會出現那種異象。”
蕭玄看著桌上的金液，哭笑不得。這不就是當初自己用人道筆抵擋林庭的翻天印時，撒下的墨汁嗎……
喬玥兒身為封聖榜上的人族先賢，碰到墨汁，自然會激發墨汁內剩餘的人道氣運，導致金光大盛。
淩酌霜長歎一聲，放下手中的玉葫蘆。“老祖仙逝，玉京台、魔雲窟和幻音坊那群混賬，都想趁此機會打壓浩然學宗。他們讓年輕一輩在此聚集，就是為了給浩然學宗施壓。這一次，我們是有口難辯。”
“傻小子，前幾日宗主召集眾人商議過此事。也向各大宗門說明，浩然學宗並沒有獲得異寶。可是沒用，宗主也沒了辦法。”喬瑆兒不禁搖了搖頭。
“能引發那般天地異象的，至少是天階法寶。可整個浩然學宗，除了鎮宗之寶浩然拂塵，哪還有第二件天階法寶？”淩酌霜煩悶地又灌了一大口酒。
蕭玄暗歎，這個麻煩終究是他惹出來的，還連累了玥兒。他略一思忖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玉骨紙扇。扇柄係著一塊刻著“安若”二字的玉佩。
蕭玄扯下玉佩，捏碎扔到地上。“山河扇，天階二品。”
噗……淩酌霜口中的酒直接吐了出來，“你居然有天階法寶？”
喬玥兒小心拿起山河扇，感受到上麵的道韻，不禁驚呼：“真的是天階法寶！”
“傻小子，你哪裡來的啊？”喬瑆兒不敢相信，整個璿璣道州也不過才有五件天階法寶，五大一流勢力各有一件。
“自己煉的。”蕭玄語不驚人死不休。他心中苦澀，自己當初為了煉製山河扇吃儘了苦頭，用了整整五年才煉製成功。
“什麼玩意！”淩酌霜震驚地盯著蕭玄，“你還會煉器？”
蕭玄聳了聳肩，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。“煉器、煉丹、布陣都略懂一些。”
蕭玄的陣法，喬玥兒和喬瑆兒都見到過，直接借助陣法以煉氣擊敗築基。
“你給我吃的青靈丹，也是你自己煉的？”喬玥兒不可置信地看著蕭玄。
蕭玄點了點頭，隨口說道：“彆人煉的品質太差。”
三女又看向桌上的山河扇，一時無語，你這樣還讓彆人活嗎？
“就這麼把這件天階法寶交出去，太可惜了吧！”喬瑆兒這個小財迷十分不舍。
“誰說我要白送？”蕭玄收起山河扇，神秘一笑。
“你打算怎麼做？”淩酌霜饒有興致地看向蕭玄。
“自然是禍水東引，你們在此看好戲便是。”蕭玄說完，推門而出，徑直朝一樓的拍賣台走去。
“這位公子，請止步！”仙寶閣弟子急忙上前阻攔，擋在蕭玄和拍賣品之間。
蕭玄卻已躍上高台，目光掃過二樓所有雅間，朗聲道：“在下蕭玄，浩然學宗弟子，喬玥兒的未婚夫！”
雅間內，喬玥兒臉色羞紅，“他、他又胡說……”
瞬間，整個拍賣場安靜下來。
“我知道諸位前來所為何事……”蕭玄取出山河扇，“唰”地展開，天階法寶獨有的道韻瞬間彌漫全場，“是為了它！”
“天階法寶！”全場嘩然。
二樓西側那間雅間內，傳來茶杯捏碎的聲音，同時數道強大的氣息立即鎖定了蕭玄。
淩酌霜元嬰期的威壓轟然釋放，將那幾道氣息逼退。
蕭玄把玩著山河扇，從容不迫：“宗主命我來處理此事。很簡單，既然大家都想要，那就各憑本事。”
“怎麼個各憑本事？難道要搶？”台下有人高聲問道。
“搶？”蕭玄輕笑，“在浩然學宗的地盤上動手，閣下是嫌命太長麼？這件天階法寶既是我浩然學宗所得，如今願意拿出，諸位是否也該表示誠意？”
他目光掃過全場，聲音陡然提高：“我們決定，將此寶交由仙寶閣公開拍賣！七日後，就在此地——價高者得！”
說完，蕭玄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，在無數道灼熱目光的注視下，徑直回到了二樓雅間。
“就這麼把天階法寶賣了，真舍得？”淩酌霜晃了晃手中的玉葫蘆，語氣帶著幾分玩味。
蕭玄垂眸看著手中流光溢彩的山河扇，眼底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，指尖無意識地在扇骨上摩挲著。“看到這東西，就讓我想起一個不願想起的人，賣了正好。”
安若……姚安若，就是那個背叛他的人。喬瑆兒難得沒有嬉鬨，她悄悄靠近，伸出小手輕輕環住蕭玄的胳膊。
蕭玄左手自然地攬住她纖細的腰肢，將她帶入懷中，隨即又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，目光投向靜立一旁的喬玥兒。
喬玥兒嬌嗔地白了蕭玄一眼，瑩白的麵頰泛起淡淡紅暈，終究還是依言走上前，順從地在他身側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