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頭升高了些,村子裡漸漸有了人聲,幾個麵黃肌瘦的村民看到李昊手裡提著的獵物,眼睛都直了,露出難以置信和極度羨慕的神色。
“昊...昊哥兒?這...這是你打的?”一個平日裡還算相熟,名叫狗娃的青年咽著口水,眼巴巴地問道。
李昊不欲多言,隨口胡謅道:“運氣好,碰上一隻傻兔子撞樹樁上了。”
“撞樹樁?”狗娃顯然不信,那山雞脖子還歪著呢,剛想多問幾句,卻看到李昊那雙平靜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意味的眼神,隻是訕訕地讓開了路。
李昊快步走回家,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。
蘇婉正坐在院子裡的小木墩上,手裡拿著件破衣服縫補,眼神卻不時焦急地望向門口。
聽到推門聲,蘇婉猛地抬起頭,當看到李昊手裡提著的肥兔時,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,手裡的針線掉在地上都渾然不覺。
“官...官人!”
“這...這是你打到的?”蘇婉小嘴微張,眼睛瞪得圓圓的,滿是震驚和喜悅!
“嗯。”李昊將獵物放在地上,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道:“說了有辦法,不會餓著你。”
蘇婉快步上前,蹲下身,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那隻肥兔的皮毛,又看看進門前李昊取出羽毛鮮豔的山雞,眼眶瞬間就紅了!
“太好了...太好了...官人你真厲害!”蘇婉仰起臉看著李昊,眼神裡充滿了崇拜和劫後餘生的慶幸。
有了這些肉,他們就能活下去,甚至...能過得好一點!
“家裡有刀嗎?鋒利點的。”李昊問道,今日帶去的鏽柴刀處理獵物實在費勁。
蘇婉連忙點頭,跑進屋裡,從木床底下摸出一把用舊布包裹著的小巧剝皮刀,刀身雖然舊,卻磨得雪亮!
“官人,這是我來時父親給我用來防身的。”
李昊接過刀,讚許地點點頭,他這媳婦看似柔弱,但骨子裡也有狠勁啊。
讓蘇婉去燒水,李昊則在院子裡處理獵物,係統灌輸的知識裡,似乎也包含了一些處理獵物的基本技巧,他動作雖有些生疏,但步驟卻清晰準確。
剝皮、放血、去除內臟...兔皮和雞毛都是好東西,仔細鞣製了,冬天能做手套襪子,或者拿去換點東西。
蘇婉端來熱水,看著李昊利落的動作,眼中的光彩越來越盛。
原本以為自己嫁了個病秧子,沒成想,李昊一次次給她帶來驚喜,在李昊身邊,如同曾經在父親身邊一樣,感到可靠,讓人心安。
很快,兩隻獵物處理乾淨,李昊將一半兔肉砍成塊,吩咐蘇婉道:“一半兔肉燉了,今天咱們吃頓好的,補補身子,其他的肉先收起來。”
蘇婉看著那紅白相間、新鮮無比的肉塊,忍不住又咽了口口水,用力點頭道:“哎!我這就去!”
肉香很快從破舊的茅屋裡彌漫開來,這對於常年聞不到油腥的貧苦人家來說,是極具誘惑力的味道。
偶爾有鄰居從門口經過,都忍不住深深吸幾口氣,投來複雜難言的目光。
李昊坐在院子裡,打磨著那幾顆常用的鵝卵石,對外的目光恍若未聞,內心卻更加警惕!
懷璧其罪的道理李昊是深知的,他必須儘快讓自身強大起來。
中午,一大盆熱氣騰騰的燉兔肉擺上了那張歪歪扭扭的破木桌。
除了鹽,幾乎沒有彆的調料,但對於饑腸轆轆的兩人來說,這已是無上的美味。
蘇婉吃得格外小心珍惜,每一口都要細細咀嚼,仿佛要將這味道永遠記住。
這是發配以來,吃的第一頓飽飯,第一頓肉食!吃著吃著,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,這次卻是喜悅的淚水。
李昊也大口吃著肉,喝著濃稠的肉湯,感受著溫暖的食物轉化為能量,滋養著這具虛弱的身體,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力氣正在一點點恢複。
“下午我再去一趟山裡。”李昊放下碗說道。
蘇婉頓時緊張起來,抬頭看向李昊道:“官人,還要去?山裡危險...有這些吃的夠我們幾天了!”
“不打緊,我就在外圍轉轉,不進山,這點吃的可不夠,再說總不能天天吃肉,也得吃米糧,若是能多打些東西,明天一早就能去鎮上,把肉和皮子賣了,換點米糧鹽巴回來。”李昊出聲安慰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