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東西渾圓如卵,表麵蝕刻著數不清的花紋,像是數不清的莫比烏斯圈糾纏在一起。這裡到處都是煉金器械,但都蒙著致密的鏽層,唯獨這一件卻呈暗金色,燦爛如新。
這東西的體積一般人拿不動,但是楚子航和愷撒作為卡塞爾學院新生一代的代表,在體術方麵幾乎可以和那些武林高手比擬。
單手開法拉利不是玩笑,單手舉法拉利也不是玩笑,在陸地上就能挪動的東西,以中空的體積放置在水中,提攜起來彆提有多容易。
“龍王麼?”楚子航靜默觀察。
“看樣子是骨殖瓶,但如果它真是龍王的話,現在應該還隻是個寶寶。”
愷撒嘴角一揚:“起!”
下一刻。
在楚子航的注視下,他嘩啦一聲伸出套索,瞬間牢牢抓住了黃銅罐。
愷撒並沒有蠢到單純用套索固定,而是另外拉了一條麻繩,係住自己的腰,同時再綁住罐身,雙重保險之下共同存亡。
在這種情況下,想要將骨殖瓶從愷撒的身邊奪走,必須先從他的屍骨上踏過。
“這下就算任務完成了?”愷撒摁住相機,問道。
林托的聲音再度響起:“是的。”
“呼。”
愷撒和楚子航頓時齊齊鬆了一口氣。
不過他們同時也對林托的能力敬而遠之。預言到青銅城裡有龍王的骨殖瓶不足為奇,但能直接確定它的材質,無疑說明了林托的神秘莫測。
“至此用了多長時間?”楚子航詢問。
“大概半個小時,問題不大。我們從青銅城下麵脫出,再遊回去,不可能超過一個小時。”愷撒抱起青銅罐頭,身形即刻開始下潛。
他們所在的地點已經接近青銅城的最底部,然而這一路的順利卻讓他們不敢相信,這種龍王級彆的任務,居然就被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?
他們感到放鬆的同時,心中卻仍然湧現出一抹沒有儘興的滋味,仿佛這一切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預期。
“那麼,現在就開始逃生。”
愷撒深嘶一口氣,有條不紊地調試起安裝在胸部的噴流推進器。
楚子航同理。
這東西看著跟一個降落傘備用包差不多大,但全功率運轉的時候能在水下把他們的潛泳速度提升一倍,而兩人本來就快得和魚雷差不多。
為了避免盜走骨殖瓶之後青銅城重啟,他們選擇從最不容易出錯的地圖逃生出口前進,身形潛泳而去,如同兩隻飛翔在空中的雨燕。
……
“該死,怎麼忽然下起了雨!”
曼斯衝出前艙,本來晴空萬裡的天氣忽然變成了秋季罕見的暴雨,雨水狂瀉,風速達到五級。
雖然摩尼亞赫號理論上是個軍艦,但是對外的宣稱上是拖船,這也就意味著事後處理起來更加麻煩,需要和長江航道局嘮個明白。
林托悠然從前艙的玻璃門裡走了出來,眸光看向遠方的天穹。
這一幕就如同《海上鋼琴師》的小號手初步邁入船艙時的場麵,男人暈船吐沫不止,而常年生存在海上的鋼琴家卻如履平地,鎮定自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