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七日,陸淵始終按捺著立即衝擊第十重命宮的衝動。他深知根基不穩則大道難成,每日隻是靜靜盤坐在第九級台階上,將心神沉入輪海,反複錘煉著那九頭神虎虛影。
新生經脈中流淌的真元愈發精純,每一次周天運轉都帶來脫胎換骨般的變化。令他驚奇的是,這具由血雨重塑的肉身竟如雨後春筍般飛速成長。不過七日光景,已從繈褓中的嬰孩長成三四歲的稚童,眉眼間依稀可見日後清俊的輪廓。
"一日一變化,當真神奇。"有少年低聲感歎。
"血雨重塑的肉身,果然非同凡響。"
這日清晨,當初升的朝陽將第一縷金光灑向天碑時,雲芷再度起身。她靜立片刻,身後九頭神虎虛影驟然顯現,每一頭都比先前更加凝實。但見九虎長嘯,氣勁如龍,轟然撞向第十重命宮的無形壁壘。
"轟——"
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,雲芷周身光華大盛,第十重命宮應聲而開。她並未立即踏入天碑,而是回眸望了陸淵一眼,目光中似有深意。
"第二次衝擊便成功了!"諾子蘭失聲低呼。
天青緊握雙拳,眼中閃過複雜神色:"九虎之力,果然是第十重的門檻。"
陸淵感受到雲芷目光中的期許,對這具新生的肉身越發滿意。他試著運轉真元,九頭神虎虛影在身後若隱若現,引得周圍空間都微微震顫。
"陸淵!可敢與我一戰?"
鳳真忽然躍下台階,戰意凜然。他周身三頭神虎虛影盤旋,顯然也已突破第九重命宮。這番舉動引得眾人側目,皆不明白他何來的底氣。
陸淵緩緩睜眼,稚嫩的麵容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靜。他目光掃過鳳真,然後再落在同樣是在第九道台階上的火明身上,接著,再向天碑中的少年看去,發現一些熟悉的麵孔一下子少了好幾個。
“嗬嗬,你是想以決戰之名引我走出天碑,然後再來個群毆?”陸淵微笑地道,一語道穿了鳳真的意圖,然後冷著麵又道:“不急,我都會跟你們一一算帳的。想死,也不急這一時。
他不再多言,繼續閉目凝神。雖然不懼鳳真一人,但若對方群起而攻,以他現在的狀態也難以應付。
又是三日過去。
這日夜深人靜時,陸淵終於下定了決心。他內視輪海,隻見九頭神虎虛影已凝練如實質,每一根毛發都流轉著璀璨金輝。
"是時候了。"
他心念微動,開始燃燒壽元。三年壽命化作磅礴生機,在經脈中奔騰流轉。第十枚金色符文自天碑飛出,沒入他的眉心。
"轟——"
九頭神虎仰天長嘯,震得整座天碑都在微微顫動。陸淵通體綻放璀璨神光,如玉的骨骼發出雷鳴般的轟響。一道金色光柱衝天而起,將夜幕照得亮如白晝。
"他竟真的要衝擊第十重!"
"這具新生肉身,當真如此逆天?"
鳳真臉色鐵青,死死盯著那道若隱若現的命宮之門。他雙手緊握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時間一點點流逝,陸淵已記不清衝擊了多少次。每一次撞擊都讓命宮之門微微顫動,卻又始終堅不可破。他咬緊牙關,繼續燃燒壽元,勢要破開這道天塹。
"能成功嗎?"諾子蘭輕聲問道,眸中滿是複雜。
"難。"天青搖頭,"前三人皆是驚才絕豔之輩......"
就在黎明破曉,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之時,一聲震天巨響突然爆發。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,第十重命宮終於轟然洞開!
"第四人!"
"他做到了!"
天碑下頓時嘩然。許多原本對陸淵不屑一顧的少年,此刻眼中都露出了敬畏之色。
陸淵長身而起,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。九頭神虎虛影在身後凝實如真,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威壓。他一步踏出,竟是直接沒入了天碑之中。
碑麵上,第四道朦朧身影緩緩浮現。
踏入天碑的刹那,陸淵隻覺天地變換。眼前不再是冰冷的石碑,而是一片浩瀚星空。無數星辰在虛空中明滅閃爍,流淌著玄妙道韻。
雲芷、孤陽、神聿三人各據一方,靜坐在星辰之間。
陸淵尋了一處空位盤膝坐下,立即感受到濃鬱的道韻在周身流轉。他伸手輕觸一道流光,腦海中自然浮現出兩個字:
"神韻!"
而天碑內的雲芷、神聿和孤陽三人,看到有人開啟了第十重門進入天碑,也是微微一怔,皆是向陸淵看來。
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