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柳氏是罪臣家眷，上頭有交代，不能隨便讓人帶走……”
聶大剛嗤笑一聲：“規矩？在這京城，我聶家說的話就是規矩！”
“你算什麼東西，也敢拿規矩攔我？”
“聶……聶家？！”老鴇一聽到“聶家”二字，又看了看聶大剛身後那些煞氣騰騰的神庭死士，腿一軟，差點癱倒。
聶家！那是權傾朝野的將門世家！
這位三公子，更是出了名的霸道，豈是她能惹得起的？
“不敢！不敢！老婆子有眼無珠！”
老鴇連連磕頭，對身後喊道，“快！快去請柳娘子出來！”
“還有趙家其他女眷，全都帶過來！”
“快！”
不一會兒，幾個教坊司的婆子催促著一群女子走了出來。
領頭的女子，正是柳如爽。
她雖然穿著一身素衣，頭發亂糟糟的，幾縷發絲被淚水打濕，貼在蒼白的臉頰上，可完全掩不住她窈窕的身段和清麗絕俗的容貌。
她的皮膚白皙勝雪，眉眼間帶著書卷氣沉澱下來的清冷，就像幽穀裡的皎月，自帶清輝。
最讓人動心的是她那雙眼睛——長睫毛上還掛著淚珠，眼波一動，滿是家破人亡的千般愁緒、萬種淒楚，可眼底深處卻透著一股不容褻瀆的凜然和傲骨。
就算落到這麼狼狽的境地，她的容貌和風姿，還是像風雨裡搖曳的白蓮。
看著楚楚可憐，卻有自己的根骨，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。
她抬起滿是淚水的眼睛，看清站在麵前、嘴角帶著一絲玩味笑容的聶大剛時，心裡一沉，涼得透骨。
聶家三公子，聶大剛！
她雖然待在內宅，可也多次從丈夫嘴裡聽說過這個京城有名的紈絝子弟——欺男霸女，行事荒唐。
丈夫生前最看不起這個人，每次提到他，都痛心疾首，罵他辱沒聶家門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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現在趙家剛遭大難，他就帶著這麼多凶悍的手下闖進教坊司，來意肯定不懷好意！
恐怕比那落井下石的劉允，好不到哪兒去！
就在這時，聶大剛腦海裡響起了清晰的係統提示音。
【柳如爽。品貌：92，才情：91。綜合評級：92】。
聶大剛眼裡的滿意之色更濃了。
他上前一步，故意放慢語氣，裝出溫和的樣子說：“柳夫人，讓您受驚嚇了。”
“我是聶大剛，我父親和趙粟將軍同朝為官，也有過幾麵交情。”
“聽說趙家遭了難，我心裡實在不忍，特地來幫忙。”
“這教坊司不是什麼好地方，不是你們能安身的地兒。”
“跟我走吧。”
柳如爽眼裡滿是淚水，看著眼前這個聲名狼藉的公子哥，心裡又疑惑又警惕，警惕還更重了些。
她緊緊咬著嘴唇，一句話不說，身體還微微往後縮。
聶大剛見了，也懶得再費口舌偽裝，直接朝旁邊的四名神庭死士遞了個眼色。
四名死士立刻明白過來，馬上上前，兩人一組——表麵上是保護，實際上是不容她們反抗，把柳如爽和她身後的女眷隔開，形成了半包圍的架勢。
“這地方太臟，不能多待。”聶大剛聲音冷了下來，大手一揮，“全都帶走，回府！”
命令一下，神庭死士們立刻行動，護著這群驚魂未定的女眷往外走。
聶大剛在教坊司眾人驚恐、畏懼又複雜的目光裡，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。
他心裡清楚，今天這事，不出半天就會傳遍京城。
這正合他的心意！
既能在眾人麵前立威，讓大家看看聶家，或者說他聶大剛的厲害，又能讓劉允，甚至他背後的太子一黨頭疼，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上馬車前，聶大剛回頭看了一眼。
另一輛馬車上，安置著柳如爽的身影，就算穿著寬大的素衣，她看著還是柔弱無助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勢在必得的冷笑：“玉美人……柳如爽？不錯！”
馬車慢慢啟動，朝著那座象征著權勢和未來的聶府駛去。
一場新的風波，已經跟著他這次的行動，在京城的暗流裡悄悄開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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