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大剛明白他的意思，跟了上去。
書房裡，氣氛壓抑。
“剛兒，這件事……你怎麼看？”聶擎蒼試探問道。
聶大剛收起了平時的懶散樣子，冷笑一聲：
“還能怎麼看？沒安好心。升我當欽差，聽著風光，其實是把我放在火上烤。”
“派北鎮撫司四個千戶來協理？哼，怕是來監視和催命的。”
“最毒的是，讓我調動爹您的舊部……”
聶擎蒼猛地轉身，眼中冒火，“沒錯！這是一石二鳥的毒計！贏了，功勞是朝廷和景帝的，我們聶家的人白流血！”
“輸了，損耗的是我們鎮遠侯部的根基，你也可能戰死，正好合了他的意，用來打擊我！這個景帝！”
他聲音裡滿是憤怒和憋屈。
作為將領，不怕戰死，最恨的就是被君王算計。
聶大剛走到父親身邊，淡淡一笑：“爹，我明白您的憤怒。但這道旨意是陽謀，我們不得不接。抗旨的罪名，我們現在擔不起。”
他停頓一下，嘴角揚起一抹近乎狂傲的笑：“不過，他想用這個困住我們聶家，隻怕這網不夠結實！”
“爹，您放心，在京城等我的好消息就是！”
“這把刀既然到了我手裡，往哪兒砍，可就由不得他完全做主了！”
看著兒子眼中自信的光芒，聶擎蒼緊繃的心稍微一鬆。
他知道，這個看似荒唐的兒子，內裡有他都看不透的能力。
“你……萬事小心！邊軍那邊，我會暗中寫信，你拿著我的信物去，能調動的都是可信的人。”聶擎蒼重重囑咐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離開書房，聶大剛直接去西廂院找蕭瓔珞。
蕭瓔珞正在院裡練劍，見他來了，便收劍站定。
她疑惑問道：“公子，你有事找我？”
聶大剛不繞彎子，直接說了剿滅奪天魔教的任務。
聽到“奪天魔教”，蕭瓔珞眉頭微皺，神色凝重：“陛下把這個重任交給你？這個教……很不簡單。”
“哦？詳細說說。”聶大剛引她在石凳上坐下。
蕭瓔珞想了想，說道：“我們慈航靜齋和奪天魔教糾纏很久，對他們很了解。”
“這個教近十年崛起很快，核心教眾和依附的流民亂匪加起來，大概有十萬人，主要在景國南部的山林水澤活動。”
“最麻煩的有兩點：第一，他們行事詭秘，手段狠辣。”
“專門和官府、鄉紳作對，搶劫府庫，開倉放糧蠱惑民心，說要建‘無上神國’，所過之處，往往雞犬不留，製造恐慌。”
“第二，他們的總舵位置飄忽不定，藏得很深。”
“他們好像懂奇門遁甲或地利迷陣，就連我們靜齋派精銳弟子多次查探，也屢次失手，找不到確切位置，更彆說內部結構了。”
聶大剛聞言，嘴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：“蕭姑娘，說了這麼多，我隻問一句——你想徹底覆滅這個荼毒生靈的奪天魔教嗎？”
蕭瓔珞一愣，隨即毫不猶豫地點頭：“想！當然想！這個魔教倒行逆施，用邪術蠱惑世人，殺孽無數，很多百姓家破人亡。”
“我們慈航靜齋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，覆滅他們，義不容辭！”
聶大剛連忙點頭：“好！有你這句話就行！找不到總舵沒關係，我有辦法能夠將他們的總舵找出來的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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