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相信秦牧的直覺,尤其是在醫術和與之相關的領域,他的本能幾乎從未出過錯。
但是,這可是《千金翼方》的宋刻本啊!
是經過現場幾位頗有聲望的人士變相肯定的“國寶”!
秦牧僅憑一張照片,就說出如此顛覆性的判斷,這……這風險太大了!
一旦判斷失誤,不僅秦牧會成為全天下的笑柄,連她和江氏集團都會受到牽連,聲譽掃地!
可是,看著秦牧那純淨又帶著困惑的眼神,看著他隻是因為覺得“不對”就老實說出來的樣子,江月月心中又是一痛。
他不是故意的。
他隻是不會偽裝,不會像在場這些人一樣虛與委蛇。
他隻是……憑本能說出了真話。
在眾人或指責或看好戲的目光中,江月月深吸一口氣,做出了決定。
她伸出手,輕輕握住了秦牧有些冰涼的手,用行動表示了支持。
然後,她抬起眼,目光平靜地掃過那些非議的人群,最後落在臉色已經鐵青的趙天翔身上,淡淡開口:“趙少,我丈夫隻是表達了一下他個人的觀感,並無冒犯之意。小孩子不懂事,看東西憑感覺,何必如此大驚小怪?”
她這話,看似在道歉,在為秦牧開脫,把他歸為“不懂事的小孩子”。
但實際上,卻是一種以退為進的保護。
一方麵平息眾怒,另一方麵,也暗示趙天翔和一個“憑感覺”的小孩子較真,有失風度。
然而,正處於暴怒頂點、自覺受到奇恥大辱的趙天翔,怎麼可能聽得進這種“開脫”?
在他聽來,這分明就是袒護!是狡辯!
“小孩子?觀感?”
趙天翔徹底爆發了!
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,伸手指著秦牧,因為極致的憤怒,手指都在微微顫抖,臉色漲紅如同豬肝,之前的得意和風度蕩然無存,隻剩下猙獰和刻薄。
聲音尖銳得幾乎要刺破眾人的耳膜:
“江月月!你還要護著這個廢物到什麼時候?!”
“他算個什麼東西?!一個靠你養著的軟飯男!一個連大學門朝哪開都不知道的傻子!”
“他懂什麼是古董?!他懂什麼是醫學典籍?!他連給他擦鞋都不配!”
“還紙墨不對?寫法不一樣?我呸!”
趙天翔唾沫橫飛,言辭極儘侮辱。
“你讓他說!讓他當著葉老的麵,當著在場所有前輩高人的麵說清楚!哪不對了?!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,就是故意搗亂,蓄意侮辱我趙家!侮辱這場慈善拍賣!”
他這是要把秦牧徹底逼上絕路。
不給出專業解釋,就是故意搗亂,罪加一等!
可一個“傻子贅婿”,怎麼可能給出專業解釋?
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!
所有人都認為,秦牧死定了。
江月月的臉色也白了。
她可以硬扛下非議,但秦牧……他如何能應對這種專業的逼問?
然而,被趙天翔用手指著,被全場如同看猴子一樣的目光注視著,秦牧在最初的慌亂和無措之後,眼神卻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。
那是一種……被逼到角落,觸及到某種深植於本能的東西時,所產生的變化。
懵懂和茫然漸漸褪去,一種難以言喻的專注和冷靜,如同破開冰層的泉水,悄然浮現。
他看著暴跳如雷的趙天翔,又看了看屏幕上那本讓他感覺“不對”的書。
仿佛有一個聲音在他腦海裡說:這些東西,你應該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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