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後的一個周末上午。
陽光正好,透過彆墅咖啡廳寬大的玻璃窗,灑下滿室暖意。
空氣中彌漫著現磨咖啡的醇香和烤麵包的甜香。
江月月穿著舒適的居家服,正和秦牧一起吃早餐。
秦牧的狀態比剛回國時穩定了不少,但眉宇間偶爾還是會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恍惚,尤其是在周圍突然出現稍大響動的時候。
他安靜地吃著塗了厚厚花生醬的吐司,眼神大部分時間都落在江月月身上,像隻確認主人就在身邊才會安心的小動物。
江月月將一杯溫好的牛奶推到他麵前。
“慢點吃,喝點牛奶。”
秦牧乖乖點頭,端起杯子小口喝著,嘴角沾上了一圈奶白色的“胡子”。
江月月看著他這稚氣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,抽了張紙巾,自然地替他擦掉。
秦牧任由她動作,眼睛彎了彎,露出一個帶著奶香的、滿足的笑容。
就在這時,江月月的手機震動了一下,是林婉兒發來的消息,問她是否方便見麵,有要事相告。
江月月心頭微緊,回複了“方便”,並讓她直接來彆墅。
半小時後,林婉兒到了。
她今天打扮得也很休閒,像是尋常閨蜜串門,手裡還提著一盒秦牧喜歡的、剛出爐的蛋撻。
“婉兒姐姐!”秦牧看到蛋撻,眼睛立刻亮了,但還是先看了看江月月,得到她微笑點頭後,才開心地接過來。
“乖,和月月分著吃。”林婉兒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,動作自然親昵。
秦牧用力點頭,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,拿起一個還溫熱的蛋撻,先遞到江月月嘴邊。
江月月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小口,酥皮掉渣,蛋液嫩滑,甜度恰到好處。
“好吃。”她笑著肯定。
秦牧這才心滿意足地自己拿起一個,小口小口地吃起來,一臉幸福。
林婉兒看著他們之間自然流露的親昵,眼中閃過一絲欣慰,但隨即又被一絲凝重取代。
江月月會意,對秦牧柔聲道:“秦牧,我和婉兒姐姐去書房說點事情,你在這裡慢慢吃,看好家,好嗎?”
秦牧嘴裡塞著蛋撻,鼓著腮幫子,含糊地應著:“嗯嗯!我看家!”
他那副認真又有點可愛的模樣,驅散了些許空氣中的凝重。
兩個女人一前一後上了樓,走進書房。
門一關上,林婉兒臉上的輕鬆就消失了。
“月月,情況有點變化。”她開門見山,語氣嚴肅,“我們監測到,近期有數股來自境外的、路徑複雜的不明資金,開始流向國內幾個……嗯,比較特殊的機構。”
“特殊機構?”江月月皺眉。
“主要是些研究‘神秘文化’、‘古老秘術’、‘非物質文化遺產’的民間協會或者私人研究所。”林婉兒解釋道,“這些機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,資金來源也很雜,但這次這幾筆資金,數額不小,路徑刻意繞了很多彎,最終都指向了它們。”
“他們的研究方向,有什麼共同點嗎?”江月月敏銳地抓住了關鍵。
“有。”林婉兒點頭,眼神銳利,“根據我們截獲的部分通信和這些機構近期活躍的研究議題來看,資金流入後,它們不約而同地加強了對幾個關鍵詞的調查力度——”
她頓了頓,一字一句地說:“‘古脈傳承’、‘戰時急救術’、‘失傳醫技’,還有……‘龍魂’相關的古老傳說。”
江月月的心猛地一沉,手指無意識地收緊。
古脈!戰時急救術!
這分明是衝著秦牧來的!
是陳梟!
他在日內瓦的學術打壓和現在的網絡捧殺之後,又開辟了第三條戰線!
一條更加隱蔽,也更加危險的戰線!
他不再直接攻擊秦牧本人或“牧月科技”,而是試圖從側麵,從那些看似虛無縹緲的“古老傳承”入手,去挖掘秦牧的根腳,去探尋他那被遺忘的過去的真相!
“陳梟這是……”江月月感覺後背有些發涼,“他想從源頭上,弄清楚秦牧那一身本事的來曆?”
“恐怕不止。”林婉兒搖頭,臉色凝重,“弄清楚來曆或許隻是第一步。我更擔心的是,他想通過這些旁敲側擊,找到能更精準、更有效地刺激秦牧記憶的‘鑰匙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