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月月的致辭贏得了滿堂彩。
她優雅地鞠躬,在熱烈的掌聲中走下舞台,臉上帶著自信而從容的微笑,目光第一時間就投向秦牧所在的角落。
秦牧果然還乖乖地坐在原處,哪兒也沒去。
見她看過來,他立刻站起身,臉上綻放出毫不掩飾的驕傲笑容,用力地朝她揮手。
像個等待家長表揚的小朋友。
江月月心底一片柔軟,快步穿過人群,走向他。
“月月,你講得真好!”秦牧迎上來,眼睛亮晶晶的,語氣裡滿是與有榮焉的興奮,“大家都在給你鼓掌!”
他好像比她自己還要高興。
江月月忍不住笑了,伸手替他理了理剛才坐下時微微弄皺的西裝衣領。
“那是因為大家都很支持我們呀。”她柔聲說,看著他純粹的笑臉,感覺所有的疲憊都煙消雲散。
“嗯!”秦牧用力點頭,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,獻寶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小碟子,裡麵放著兩塊精心挑選的、沒被碰過的水果塔,“月月,你說了那麼多話,肯定渴了,吃點東西。”
他自己都沒舍得吃,一直小心翼翼地護著。
江月月心頭一暖,接過碟子,用小叉子叉起一塊,輕輕咬了一口。
酥脆的塔皮和清甜的水果在口中化開。
“好吃。”她笑著點頭,將另一塊遞到他嘴邊,“你也吃。”
秦牧開心地張嘴接住,腮幫子瞬間變得鼓鼓囊囊,滿足地眯起了眼睛。
兩人站在相對安靜的角落,分享著同一碟點心,偶爾低聲交談幾句。
畫麵溫馨得如同偶像劇,與周圍喧囂的應酬場麵格格不入,卻又異常和諧。
不少賓客投來或羨慕或善意的目光。
江月月很享受這一刻的寧靜。
然而,這份寧靜並未持續太久。
一個穿著普通黑色西裝、相貌毫無特點、丟進人堆裡瞬間就會找不到的男人,不知何時悄然靠近。
他手裡拿著一個巴掌大小、看起來頗為沉重的密封金屬盒子。
“請問,是秦牧秦先生嗎?”男人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平淡,沒有任何起伏。
秦牧正專注地看著江月月,聞言愣了一下,轉過頭,有些茫然地點點頭:“我是。”
江月月瞬間警惕起來,上前半步,不著痕跡地將秦牧擋在身後一點,目光銳利地審視著這個不速之客。
“你是誰?有什麼事?”她的語氣帶著明顯的疏離和戒備。
男人對江月月的態度毫不在意,隻是將手中的金屬盒子往前遞了遞,語氣依舊平淡:
“受一位故人所托,將此物轉交秦先生。”
“故人說,這是……舊物。”
他的用詞很模糊,眼神平靜無波,仿佛隻是在完成一項簡單的跑腿任務。
“故人?什麼故人?”江月月追問,心中的警報拉到了最高。
陳梟剛消停沒多久,這又是什麼人?玩的什麼把戲?
男人卻搖了搖頭:“抱歉,委托人身份不便透露。東西已送到,告辭。”
說完,他竟毫不猶豫地轉身,腳步不快,卻異常靈活地幾個閃身,就融入了熙攘的人群之中,眨眼間便消失不見,仿佛從未出現過。
整個過程乾脆利落得詭異。
隻留下那個冰冷的金屬盒子,被塞在了還有些發懵的秦牧手中。
盒子入手沉甸甸的,帶著金屬特有的冰涼觸感。
表麵沒有任何標識,隻有嚴絲合縫的卡扣,密封得極好。
秦牧低頭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盒子,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。
他沒有立刻打開,而是用手指摩挲著冰涼的盒麵。
一種莫名的心悸感,毫無預兆地從心底升起。
不是很強烈的刺痛,更像是一種沉悶的、壓抑的鼓動,一下,又一下,敲打在他的神經末梢。
讓他有些呼吸不暢。
好像這個盒子裡,裝著什麼讓他本能排斥,又隱隱牽扯著什麼東西。
“月月……”他抬起頭,看向江月月,眼神裡帶著一絲無措和依賴,“這個……不舒服。”
他捂了捂自己的心口。
江月月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。
故人?舊物?
她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陳梟那個陰魂不散的家夥!
這肯定又是他的陰謀!
隻是,這次他玩的是什麼?恐嚇?還是裡麵裝了危險物品?
她絕不能讓秦牧涉險!
“沒事,秦牧,彆怕,交給我。”江月月立刻從他手中拿過那個金屬盒子,動作迅速卻穩定。
她沒有任何猶豫,立刻用加密電話聯係了林婉兒,同時示意不遠處的安保負責人過來。
“婉兒,慶典現場,剛剛有人送了一個密封金屬盒子給秦牧,說是‘故人’的‘舊物’,來人已經消失。盒子現在在我手裡,秦牧感覺很不舒服。”
她語速極快,但條理清晰。
電話那頭的林婉兒聲音瞬間嚴肅起來:“明白!月月,聽著,不要擅自打開!立刻將盒子交給安保,讓他們護送到酒店預備的緊急隔離間!我遠程指導他們進行初步安全檢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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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!”
江月月立刻照做。
安保負責人是林婉兒安排的專業人員,心領神會,立刻用一個特製的防爆箱將金屬盒子裝好,在幾名便衣的護衛下,快速且不引人注目地離開了宴會廳。
整個過程高效而隱秘,並未引起太多賓客的注意。
秦牧看著盒子被拿走,那股莫名的心悸感才緩緩平息下來。
但他依舊緊緊握著江月月的手,手心有些冰涼。
“月月,那是什麼?”他小聲問,眼神裡還殘留著一絲不安。
江月月反手握緊他,給他一個安撫的笑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