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餐後,秦牧和江月月依偎在寬大的床上。
背後靠著柔軟的枕頭。
房間裡安靜得能聽到彼此輕緩的呼吸聲。
外麵的世界所有的喧囂和紛擾,都被牢牢隔絕在外。
這裡隻剩下令人心安的寧靜。
秦牧的一隻手臂環著江月月的肩膀。
另一隻手,正非常非常輕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。
那裡依舊平坦,沒有任何變化。
但他的動作卻小心翼翼得像是在觸碰舉世無雙的珍寶。
他的手掌溫暖而穩定。
指尖隔著薄薄的睡衣布料,傳遞著一種無聲的守護。
他低下頭,嘴唇靠近她的腹部,用一種江月月從未聽過的、近乎呢喃的溫柔語氣開口。
“小家夥。”
“聽到了嗎?”
“我是爸爸。”
“你要乖乖的。”
“不能在媽媽肚子裡太調皮。”
“不能讓媽媽辛苦。”
他的聲音低沉而認真,仿佛孩子真的能聽懂他的話語。
江月月忍不住“噗嗤”一聲笑了出來。
她側過臉,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,裡麵閃爍著幸福和一點點的揶揄。
“傻瓜。”
“現在他估計就跟顆小黃豆差不多大。”
“哪裡能聽到你說話呀。”
“你這完全是對牛彈琴。”
她笑著,伸手輕輕點了點秦牧的鼻尖。
感覺此刻的他,比平時那副懵懂樣子還要呆上幾分。
秦牧抬起頭,看向她。
暖色的燈光落在他深邃的眼底,漾開一片柔軟的微光。
他臉上沒有一絲尷尬,反而理直氣壯。
“誰說的。”
“我們的孩子,肯定不一樣。”
“他一定能感覺到。”
他的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。
還有一絲初為人父的、笨拙的驕傲。
江月月笑著靠回他的肩頭,沒有再反駁,心裡卻被這股傻氣烘得暖洋洋的。
她拉過他的手,與他十指緊扣。
兩人的手指交錯在一起,她滿足地歎了口氣。
“真好。”
秦牧收緊了手臂,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。
他的下巴輕輕抵著她的發頂,嗅著她發絲間熟悉的清香。
“嗯”,他低聲應著。
簡單的音節裡,卻包含了千言萬語。
所有的驚心動魄,所有的生死一線,所有的迷霧與掙紮,都在這一刻徹底遠去。
像退潮的海水,隻留下平靜而溫暖的沙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