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景:郭府前廳,五月初一的日光斜斜照進朱紅窗欞,案上擺著剛沏好的雨前龍井,水汽嫋嫋。郭靖穿著一身素色短打,站在門邊,時不時往院外望一眼——一早便聽說小龍女今日到府,他索性推了軍務,拉著黃蓉早早回了家,滿心都是對李莫愁這位師妹的期待。)
“靖哥哥,你再急也得穩住些,彆讓人家姑娘瞧了笑話。”黃蓉坐在桌邊,手裡把玩著一支玉簪,眼尾帶著笑。話剛落,院外便傳來李莫愁的笑聲,郭靖立刻直起身,快步迎了出去。
剛到門口,便見李莫愁牽著一道素白身影走來——小龍女捏著草杆,糖兔子懸在半空,發間兩朵白絨花隨著腳步輕輕晃,素淨的臉上沒什麼表情,卻偏偏生得極惹眼,肌膚白得像浸了月光,眉眼間透著股不食人間煙火的乾淨。郭靖愣了愣,心裡暗忖:這姑娘看著哪有十八歲?瞧著比我當初遇到的蓉兒還稚嫩些,倒真像從畫裡走出來的小仙女。
“靖哥哥,蓉兒,這便是我師妹小龍女。”李莫愁笑著上前,又轉向小龍女,語氣輕柔,“師妹,這是你姐夫郭靖,還有蓉兒姐姐黃蓉,往後在府裡,你就跟著我叫他們。”
小龍女的目光先落在黃蓉身上——她穿著鵝黃衫子,鬢邊插著支珠花,眉眼靈動,笑起來時頰邊還有兩個淺淺的梨渦,比古墓裡古籍上畫的仕女還要好看。她又轉頭看向郭靖,見他身材高大,皮膚是健康的麥色,雙手粗糙卻透著踏實,心裡莫名覺得親近。她沒按李莫愁說的叫“姐夫”,隻輕輕開口,聲音清淡:“郭大哥,蓉兒姐姐。”
李莫愁微微一怔,剛想提醒,郭靖已笑著應下:“哎!龍姑娘不用拘謹,叫什麼都成!”他說著便熱情地引眾人進屋,“我讓廚房備了些新鮮果子,都是襄陽城外剛摘的,你快嘗嘗。”
這話剛出口,黃蓉便在他腰側輕輕掐了一下,還橫了他一眼——心裡暗忖:不會說話就彆多說!打人不打臉、罵人不揭短,這話聽著倒像嫌人家姑娘沒見過世麵、沒吃過好東西。
郭靖吃痛,才反應過來自己失言,撓著頭嘿嘿笑了兩聲,沒敢再多話。而小龍女根本沒往心裡去,她對“見沒見過世麵”本就沒概念,正低頭看著手裡的糖兔子,忽覺發間一涼。抬眼時,便見黃蓉笑著收回手,自己發髻上那兩朵白絨花旁,不知何時多了一支羊脂白玉簪,簪頭雕著小巧的蘭草,與她素銀簪相映成趣。
小龍女心頭微驚——她自幼在古墓練守靜功夫,五感敏銳,可方才黃蓉抬手、簪子落發間,她竟半點察覺都沒有,連躲避的念頭都未生出。她悄悄抬眼看向黃蓉,心裡有了判斷:這蓉兒姐姐的功夫,比師姐還要好。
“這玉簪配你正好。”黃蓉笑著打趣,“總不能讓咱們的小仙女,隻戴兩朵絨花就見人。”小龍女指尖輕輕碰了碰玉簪,冰涼的觸感很是熟悉,倒像古墓裡的寒玉。她沒說謝謝,隻輕輕點了點頭,目光卻又落在黃蓉與郭靖相視而笑的模樣上——那自然的親昵,比玉簪的涼意更讓她印象深刻。
郭靖這時已招呼眾人落座,前廳正中的方桌前,他自然地走向主位坐下。黃蓉緊隨其後,挨著他坐在左側位置,抬手還順了順他衣襟上的褶皺,指尖擦過衣料的動作熟稔又親昵。李莫愁沒半分遲疑,腳步輕快地走到右側椅子旁坐下,甚至還隨手將小龍女拉到自己身側,指尖搭在椅背上時,姿態從容得像是在自己府中一般,半點不見生分。
小龍女挨著李莫愁坐下,目光掃過桌麵的座位排布,心裡沒什麼波瀾。方才瞧著蓉兒姐姐與郭大哥的親近,她便隱約有了數,如今這座位排布更像尋常光景:郭大哥是主心骨坐中間,蓉兒姐姐在左、師姐在右,倒像是兩邊相陪的人。隻是不知為何,她看著黃蓉與郭靖間自然的小動作,再對比師姐端坐的模樣,總覺得這“相陪”裡,似乎又藏著些不一樣的意味。她沒再多想,隻將手裡的糖兔子輕輕放在桌角,目光落在案上紅得透亮的櫻桃上——這果子,她在古墓裡從未見過。
喜歡黃蓉:請叫我黃軍師請大家收藏:()黃蓉:請叫我黃軍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