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景:襄陽郭府年關將近,廊下已掛起紅燈籠,風吹過,燈穗晃得暖光搖曳。演武場的青石地結了層薄霜,郭靖紮著馬步練拳,拳風卻虛浮——眼角餘光總忍不住往廊下瞟,那裡站著的小龍女,成了他近月來最磨人的“火”。)
入冬後天愈發冷,他自小耐苦寒,內力又深,半點不覺寒;可小龍女偏反著來,先前天暖時裹得密不透風,如今霜氣重了,倒穿得輕便——今日是件水綠色軟衫,領口鬆鬆垮垮,風一吹,瑩白的頸子露出來,像塊浸了月光的玉,晃得他心尖發顫。手裡的拳頭剛攥緊,又慌忙鬆開,指節泛白——怕拳勢不穩泄了心思,更怕那點藏不住的目光,被她瞧了去。
吃飯時的煎熬更甚。她就坐在身側,夾菜時手腕一轉,袖口滑下去,半截小臂露在燈下,白得晃眼。郭靖扒著飯,筷子在碗裡戳得米粒亂跳,腦子裡卻翻來覆去都是廚房那幕:她敞著領口,鎖骨在夕陽下若隱若現,衣襟下起伏的輪廓,連呼吸都帶著軟乎乎的弧度。
“郭大哥,菜涼了。”小龍女的聲音清清淡淡,像片雪落在燒得滾燙的心尖上,他猛地一激靈,米粒嗆進喉嚨,咳得滿臉通紅,連耳尖都燒了起來。
小龍女遞過茶杯,指尖剛碰到他的手,兩人像被雷劈似的同時縮回——她耳尖紅得透,他臉漲得能滴出血。旁邊李莫愁端著茶盞,垂著眼角藏笑,這副光景,比桌上的年宵花還熱鬨。
夜裡躺在榻上,郭靖睜著眼看帳頂,腦子裡兩個念頭打得不可開交。一個吼著“龍兒是莫愁師妹,是該疼的妹妹,你怎能有歪心思”,另一個卻黏著不放:她頸間的弧度、遞水時的溫度、喂鴿子時飄起的粉白裙角,連那日她被燙到時,眼裡的慌亂都清晰得像在眼前。
他覺得自己渾,對不起莫愁的體諒,更對不住遠在川蜀的黃蓉——蓉兒雖在仙人關打退了闊端,可蒙古軍虎視眈眈,隨時可能卷土重來,她根本走不開,一旦離營,先前的苦戰就全白費了。這般想著,愧疚更像塊燒紅的鐵,貼在心上燙。越想克製,那些畫麵越鑽得深,連夢裡都是她水綠衫子的影子,醒來時帳子濕了片,心亂得更凶。
那日巡營回來,撞見小龍女在院子裡喂鴿子。粉白裙上繡著淺綠竹葉,風一吹,裙擺飄得像朵剛綻的花。他想繞路躲,腳卻像被釘在霜地上,眼睜睜看著她抬手撒穀,袖子往上縮了縮,皓腕露出來,白得比地上的霜還晃眼。
“郭大哥。”她轉頭笑,笑得淡,卻比廊下的紅燈籠還暖,還亮。
郭靖隻“嗯”了聲,轉身就走,心跳得要撞破嗓子——他知道自己這副慌不擇路的模樣,定被李莫愁看了去,可他管不住眼睛,更管不住那顆被架在火上烤的心。
這煎熬纏到年尾巴,廊下的紅燈籠掛得滿了,空氣中飄著糖瓜的甜香,可郭靖心裡的“火”卻沒滅。他既盼著每日能瞥見她一眼,哪怕隻是個背影,又怕自己那點不規矩的心思被戳破,落得個“負心人”的名聲。
夜裡風裹著雪粒子敲窗,郭靖翻了個身,望著帳外的月光——蓉兒昨日又寄了信,說蒙古軍動向不明,她開春也未必能回襄陽。心裡的慌像被雪澆了,又沉又涼:這熬人的日子,不知要扛到何時,而那顆對著龍兒亂糟糟的心,怕是要在這煎熬裡,纏得更緊了。
年三十的爆竹聲在巷口響起來時,郭靖站在廊下,看著小龍女和李莫愁貼春聯,她踮著腳遞福字,水綠衫子被風吹得貼在身上,他慌忙彆過眼,耳尖燙得能煎熟餃子——這火,既要扛著對蓉兒的愧疚,又要壓著對龍兒的心思,怕是要熬到蒙古軍退了,蓉兒回來了,才能有個儘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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