場景:夜雨敲著帳簾,淅淅瀝瀝的聲響裹著帳內的藥氣,顯得格外靜。李莫愁幫呂文煥換完外敷的傷藥,剛要收拾藥碗,手腕忽然被他輕輕攥住——他力道很輕,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,掌心的溫度透過衣袖傳過來,燙得她指尖微顫。)
李莫愁猛地抽回手,後退半步,眼底的清冷裡摻了絲不易察覺的慌亂。她垂眸看著案上的藥碗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碗沿——說不感動,是假的。呂文煥雖用了算計,可那日箭來的瞬間,他撲過來的動作不假,肩胛上紮的箭不假,疼得臉色發白時,先問的還是她“有沒有事”,這份傻氣裡藏著的真心,她不是木頭,怎會感受不到?
甚至方才他攥著她手腕時,她心裡竟晃了晃——這小子長得周正,眉眼俊朗,如今靠著呂文德的勢頭,也是襄陽城裡數得著的人物,家世、樣貌樣樣不差,放著同齡的嬌俏姑娘不找,偏偏把心思花在她這“老女人”身上,說不動心,那也是騙自己的。
可這份動容剛冒頭,就被她死死按了下去,心裡還忍不住暗怪黃蓉——若不是那丫頭活得太灑脫,跟呂文德不清不楚,把郭呂兩家的關係攪得這麼微妙,呂文煥怎會有樣學樣,覺得能照著他大哥的路子,對自己癡心妄想?黃蓉能不管世俗眼光,她卻不能;黃蓉能把“嫂子”的稱呼當耳旁風,她卻得頂著“郭夫人”的名頭,守著半分不能錯的規矩。
她是李莫愁,是名義上郭靖明媒正娶的“郭夫人”——哪怕隻是掛牌的二夫人,在外人眼裡,她也是郭大俠的妻子;而呂文煥,是呂文德的弟弟,是跟著他大哥學樣、覺得能靠“癡纏”得償所願的人。
身份這道坎,橫在她心裡,比襄陽的城牆還厚。她若是尋常女子,或許還能順著這份心動,和他有幾分牽扯;可她不行——她從古墓出來,守了半輩子貞潔,看重名節勝過性命;她頂著“郭夫人”的名頭,就不能壞了郭靖的臉麵,更不能讓呂文煥覺得,他能像呂文德對黃蓉那樣,把她也當成“能拿捏”的人。
呂文煥看著她驟然變冷的臉色,手僵在半空,語氣裡滿是失落:“我……我不是故意的,就是……就是想留你多說兩句話。”
李莫愁抬眼,眼底已恢複了往日的平靜,隻是語氣比先前添了點冷意:“你的心意,我懂。可我是郭夫人,你是呂將軍,我們之間,本該守著分寸——彆學你大哥的樣子,我不是黃蓉,沒那心思陪你耗。”
這話既是說給他聽,也是說給自個兒聽——黃蓉能灑脫,她不能;呂文德能得償所願,呂文煥卻不能。她心裡那點轉瞬即逝的心動,就像帳外的雨,落下來就沒了蹤跡,隻剩身份、規矩,還有對黃蓉那點“灑脫”的暗怪,牢牢框著她,半分越界的念頭都不敢有。
呂文煥張了張嘴,想說什麼,卻見她拿起藥碗,轉身就往帳外走,隻留下個挺得筆直的背影。帳簾晃動,夜雨的涼意鑽進來,他望著那道背影,心裡又酸又澀——他懂她話裡的意思,卻偏不甘心,偏想試著拆了她心裡的坎。
而帳外的李莫愁,站在雨裡,任由微涼的雨絲落在臉上,才壓下心裡那點翻湧的波瀾。她抬手摸了摸心口,那裡還殘留著方才被他攥住手腕時的暖意,和一絲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悸動。
可也就僅此而已了。黃蓉的灑脫她學不來,呂文煥的癡心她受不起,身份和規矩更不允許她亂了陣腳——她隻能把這份動容和暗怪,一起埋在心底,繼續做那個冷心冷情的赤練仙子,做那個守著規矩、半點不敢逾矩的“郭夫人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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